暖阳快要疯了。
所有人都对她保护着隐瞒着,让她只能在心里费解,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可是她内心的煎熬谁来平复?有人因她而死,不管是想害她的,还是救她的,总之,他们都死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承受如此大的变动激荡,更别提暖阳还只是个十四岁的深闺弱女。
当萧鼎之来的时候,暖阳还没有睡。
他已经很少这样偷摸来看暖阳了。
兰英就休息在外间,对于萧鼎之的到来她或许知道,却从不曾声张探查。
暖阳抱着大熊萎靡的坐在床上,看见萧鼎之,她的眼眶就是一红,想理却又忍着气不理他。
萧鼎之叹息着走近她,将手里的牡丹花递了过来。
“惠能主持已经火化了,你也不必再多想,他老人家求仁得仁,也算是善有善终了。”
暖阳没有接过那红艳的牡丹,只是认真的打量着萧鼎之,她心不在焉的说道:“我知道了。”
萧鼎之坐在暖阳床边,那朵被暖阳忽视的花被摆放在暖阳床头,萧鼎之温声问道:“为什么不高兴?”
暖阳摇了摇头,“问了你也不会同我说的。”
“那你不问又怎么会知道我不说?”这话像是在抬杠。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避讳?”暖阳真的问了,尽管她没有真的想知道答案。
“你也知道,彭宜家早就和三哥有了牵扯,这次宫宴两人合谋想陷害我,可是我早知道了消息,他们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也算是咎由自取了。”萧鼎之说的和暖阳知道的没有什么不同。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暖阳有些恼火。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是中间牵扯到了文家的几位姑娘,父皇怕你知道寒了心,这才不让我们说的。”萧鼎之解释道。
可她依旧寒心了。
暖阳泪盈于睫,她看着萧鼎之说道:“或许我真的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我该随着父母死去的。”她的语气消极。
暖阳其实是一个很脆弱敏感甚至有些自卑的人。
萧鼎之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你不该这么想的,你若是死了,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也会好好的过你的跋扈皇子人生,或许已经认识了我,但你依旧会忘记我,继续好好生活。”她无法想象萧鼎之将她留在原地的样子,她会很痛苦吧。
“不会的。”萧鼎之搂紧暖阳,暖阳从不知他的心结,他不会忘记她,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更加爱她,想她,念她,她就像是刻在他脑袋里的字,时不时就会想起,一旦发作就会痛彻心扉。
暖阳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那种悲伤的情绪却感染了暖阳。
暖阳问道:“萧鼎之,有时我会很困惑,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甚至对我的好都是没有任何原因,你让我很迷茫。”
萧鼎之将下颌放在她的肩上,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有些疲惫的说道:“因为我死过一次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多么的怕失去你。”没人可以理解,那种江山在握却斯人不在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