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时,卢俊义来到这些官军跟前。
之前的三百多人早已被杀的星云散落,大败气亏。
看着遍地都是死尸,血水四处流淌。
想必此处的土地经过这些鲜血的滋润,到了阳春时节定会开出更加鲜艳的花朵吧!
又过片刻,才来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前。只见那马车上高高地坐着两个人来,都是文人模样。其中一人肤色雪白,生的肥胖。另一人稍显瘦,看起来颇有风霜经历,肤色粗糙发黄,眼睛里却是晶亮!
两人此时见到了卢俊义的到来,也不起身,只有那下颌的胡须随风抖了抖。
直到两人旁的一位年轻文人道:“二位相公,卢俊义来了!”
着眼看去,这位年轻人却不是之前那王庆马军来时,指挥仅有的一百官军迎战的那位。但见其约七尺六七身长,面皮也算白净,浑身一席金边的缎子衫,敞开了露出里面青色的绣袄,腰带上嵌着几块纯色的方玉。
年纪轻轻,着装却如此精美,想必也是某个高官子弟吧。不过此人在刚才战斗中倒是颇有胆色,至少那两位坐着的胖瘦家伙却才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卢俊义正在打量之间,却见那个胖官儿手一挥,转眼喊道:“带上来!”
瞬间从后面涌出七八人来,其中有几人正簇拥着,确切地说说应该是拖着一位浑身脏兮兮的人来。
而被拖着的那人此时则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地双脚打转儿似地像条死狗被拉到卢俊义等人的面前。
那胖官儿终于站了起来,伸手将那人头发揪住,向后一拉,那人的脸便完全便暴露了出来。
“岂有此理”,只见卢俊义抽刀在手。
“卢俊义,你要做什么?”那青年文士赶紧喝到。
卢俊义已经是怒目圆睁地看着对面这几人,咬牙道:“何人所为?”
“贵,官人......”对面那个被几个官军拖着的人终于开口了。
“袁先生!”苏定大呼道,瞬间抬起手中的铁镗,手指兀自一拨,那铁镗旋风似地发出骇人的声响,直把那胖官儿吓得面色大变,连退几步,差点躲到马车后面去了。
“你等要做什么?”马车上的那瘦官儿淡定地问道。总体来说,他倒算是比那胖子表现好上不少,依旧是稳稳端坐,面色亦如常,只是那双发出精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阴沉!
卢俊义将手中的刀回到鞘中道:“此乃小人挚友,却不知因何被伤成这样?”
话说他刚才那好大会儿都在心中纳闷,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却不曾想到原来是少了个大活人!而且还是这位充满神奇能力的袁遗,竟然被这些鸟官军弄成这副德行。也不知他伤的如何,但愿他能无恙。
卢俊义只得焦急地道:“肯请相公把此人交给小人送去医治!”
那瘦官儿见卢俊义已经收了刀,便从马车跳下来道:“放心,死不了。适才被本官下面的那些粗鲁军汉无意发现了,本要就此处死,好在被这位孙直郎给喝住了,只挨了一顿打,直甚么大惊小怪?”
听到这话,卢俊义的第一反应就是吩咐身边的苏定道:“四弟休辞劳苦,请速带先生到那边歇息,再寻郎中为其治伤”。
苏定闻言也不多话,只顾将铁镗收了,猿臂一伸,轻抬两下,便将那袁遗如一捆柴草般地夹带走了。
等他走后,卢俊义才道:“我这好友不过一介落魄读书人,不知因何触怒了几位恩官!”
那瘦官闻言却不耐烦地道:“好啦,此事已经过了,休要再提!”
“什么?算过了?”卢俊义面上虽无大变,心中却已无明业火升腾千尺!
心道这些滥官们无故将袁遗打的怕是连他妈都不认识居然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刀劈了对方,却又理智地按下了邪火!
从刚才的那场受伤事故中,卢俊义也算是总结了一番,冲动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眼前这些人肯定不是寻常小官,若是袁遗只是挨了拳脚,且回去看清楚了再计较不迟。
两边无言对视了一会儿,许贯忠赶紧扯了扯卢俊义的衣襟,卢俊义这才想到对面这几个朝廷官员之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姓名,十之八九是从这位袁遗口里掏出来的,方法怕就是那一顿打。
想起刚才那袁遗尚能说话,卢俊义的便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只温言道:“不知几位相公寻得小人前来有何事指教!”
见这边几个江湖人都已经安定了下了,那边猥琐了好一会儿的胖官儿终于在几个禁军的扶持下,走了过来道:“叫你来是有心抬举你!”
“甚么?抬举自己?这是要做官了么?”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从未想过要去坐一坐大宋的官,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卢俊义依旧是有些意动。
口上却道:“山野之人,如何当得恩官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