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征队到达洞穴时,只剩八人,商人只剩下两个。远征队布好了战场,瑞贤仔细端详着这里,应该是个基地,石壁被烧的乌黑,四处镶着几根铁柱,铁锈早已脱落,大概是这熊熊大火的缘故吧,但这铁上,红黑交错,这应该是张先生在这里作战的痕迹,在洞口坍塌的碎石中,瑞贤发现了一桶还未被烧掉的硫磺,半桶硝石,他们手上还有一根火把,驱逐着洞中的黑暗。
一鬼先至,这大概是他们的侦察兵。初入洞穴,张牙舞爪,尽显威风。瑞贤刀剑未出,一商人狂饮一口酒,火把至,大啐一口,喷火覆洞口,鬼怪大惊,狂呼一语,落荒而逃。
“叫你先威风,我呸,侦察兵这芝麻小个官也敢这样嚣张。”
“得了吧,先生。想想下面怎么做吧,还几十多只鬼等着我们呢!”
“怎样驱鬼,还请大人请教。”
“余亦新人,不知如何驱鬼,只知鬼怕火,鬼怪,致阴也,火,致阳也。若鬼怕火,即可说明致阳致阴相见,必折其寿。”
“先生,这什么至阳至阴的我听不懂啊。”
“没事用火攻就行了,一切与火有关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他们还离我们多远?”
“早就不见影了,估计是与大部队会合去了。”
“鬼怪者,心难测矣。”瑞贤长叹。也许是她手上的护身符,让鬼怪不敢靠近。但若鬼不靠近,其人数众多,必为之。待粮草耗尽,弹药不足之时,便是鬼怪破我之机。到时候,民殇遍布,鬼怪呼号
众人砍断竹竿,以火药灌入。以油倾覆其上,此可一点即燃,成爆竹也。以绳缠之,以便手持。
“老祖先的东西,鬼的克星。”
“驱鬼神器。”
众人小语一阵,忽觉寒气入骨,闻狂风怒号。瑞贤起身:“诸位就备,鬼怪将至。”
依云手中紧攥的护身符,符文金光阵阵,谁也无心关注其上符文,大盖是上古铭文,谁也无法辨认。
寒风依旧,但夹杂着鬼怪谬语,鬼怪杂然而至,攀踞山冈。
“鬼怪避退!”火光逐影映于洞壁。樵夫执火把而出,鬼怪大喜,却不见火光四溅,轰鸣一片,化为长烟,飘散万里。
“哈哈,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老子不怕你们!”
爆竹响阵阵未绝,鬼怪号声声不已。
但鬼怪甚多,这又奈何?
“再来!”樵夫乐此不疲。
“没了,兄弟。”商人说。
瑞贤拔剑而立,一商人拦住,“不必。”
鬼怪如潮涌上,商人将油倾覆其半,火把一触,焰窜万丈,鬼怪退避不前,这巴掌大小的山洞就成了他们权避鬼怪的庇护所。
但若油耗尽,众人又将如何,众人深知自己在劫难逃,沉默不语。
一商人大破宁静,指着硫磺,“谢大人救命之恩,鄙人愿以死相偿,此生无悔。”
“奈何如此?若绝处逢生,一齐离去,若在劫难逃,同当死去。”瑞贤不解的问。这位商人说,“我已经活了一把年龄了,这位大人,你还年轻,况且你还有斩妖除魔的神力,死在这里,太可惜了。快走!”
“不,贪生怕死,非君子之道也。”
“唉,你们年轻人怎么都不重视生命?”他转身看向依云,“先生不出,奈她如何?先生执神剑一柄,有斩妖除魔之力,护其等出,吾之愿也,牺牲吾一个,佑大家安平,足矣。”
“你不走我也不走。”另一商人说。
“走吧,好兄弟,您年近花甲,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了。”
“唉,我无儿无女,孑然一身,老弟与我同行商,算吾之亲人也,你不走,我也不走。”
瑞贤不舍离去,商人再劝:“大人,你是来然末将,天下盼君破胡,你不走,奈天下苍生何?”
对呀,这惊魂一夜让他忘记自己使命,天下苍生苦胡久矣。他心头一怔,从行囊中取下三只酒杯,斟酒盈盈,三只酒杯交错,蓦然回首,咬牙:“兄弟们,走,走啊。”
众人泪眼闪烁,出洞时已潸然泪下。这是瑞贤记事起第一次流泪,这二位商人豪壮之语别开声面,催人泪下,胜过自己在古书中见过的千万词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颇有感受。
瑞贤云:“委屈你们了,高校尉,君先带她乘车离去。”将剑递与高德思。
“告辞。”
洞口的余火已经烧完了,商人转身,拿起火枪,向洞口打出,鬼怪已经快到了。两位商人便开始交叉火力。但鬼怪毫发无损。
那位商人嘴中念道:“13体积的硝石,16体积的木炭,12体积的硫磺,有了。”便把桶中的材料倒进去,砍下了那节烧得乌黑的火把,压成碎屑丢进去。
鬼怪近在咫尺,呼号声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