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梁文如约来到约定的地点。
虽然知道这次去很可能会死在那里,但当他想到父亲梁天,他不得不去。
若是两年前,即使与他再亲近的人,他也不会如此冒险,因为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抵不过权力的诱惑,他从小便是在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环境中长大,他明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是遇到梁天之后,他感受到了天底下最纯净,最伟大的父子之情。
经过和梁天的相处,他对权力看的很淡,甚至有些厌恶。
城南五十里是一座乱坟岗,只见周围都是破败的墓碑,地上散落着枯骨,吹着阵阵的阴风。
梁文丝毫没有惧意,自来到这里,他便开始借着月光观察四周可以藏人的环境。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伴随着阴冷的笑声传来:“咯咯。”
“少装神弄鬼了,出来吧!”梁文平静的喊道。
只见一团赤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背对梁文。
梁文定睛一看,只见来人个子犹如七八岁的孩童,长发赤红披肩,身上赤色紧身锦袍,脚踏赤红色长靴直到膝盖,双手被赤红色鳞片覆盖。
这时来人缓缓转身看向梁文,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配上稚嫩的脸庞,让人丝毫生不出敌意,但从他口中发出的阴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南明童子?”梁文惊声道。
梁文曾在宫中看过此人的档案,为朝廷通缉的十大凶徒之一,此人无恶不作,别看其外表如七八岁的孩童,但实际年龄已有四十多岁,因练南明离火掌走火入魔,成了现在的模样,最喜奸杀年轻女子,而且手段极其残忍,朝廷曾派人多次围剿皆被其逃脱。
十年前,此人竟然夜潜一知县府衙,强奸知县的千金,被府人发现,一不做二不休,杀害府衙上下三十六口,朝堂震怒,派出刚成立不久的天命司中的吴五杵和郑六斧带人捉拿。
南明童子深知两人的厉害,不敢迎锋,潜伏了数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被梁文碰上。
“咦你认得我?”南明童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他以为梁文就是这梁家村的普通村民,上边派他来,他还极不情愿的认为大材小用。
“我爹呢?”梁文问道。
南明童子更加吃惊的看向梁文暗道:“既然此人知道我的名号,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看来此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随即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只见黑暗中,一人肩扛麻袋走了出来。
来人梁文也认识,正是自己曾经极为尊敬信任的工长。
梁文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工长。
工长躲开梁文的眼神对南明童子说道:“主人,人已带到。”
“咦?你竟然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不想问点儿什么吗?”南明童子嬉笑的看着梁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