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战台之上,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脚下雷暴声响起,雷天行化身雷影,有一次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灵渊的拳头,同时双手一挥,飞刀、铁胆等各式各样的暗器夹杂着他的内力朝后者身上招呼。
“叮叮当当”,无数的金铁之声在灵渊身上响起,但却丝毫不能阻挡他追击的脚步,哪怕杀伤力最大的铁胆,也只能在其身上留下淡淡的白痕,遑论飞刀、细针这些杀伤力更为欠缺的暗器。
“吗的,真是怪物。韩晔,你快想想办法呀,老子内力快撑不住了。”
雷天行一边后撤,一边大吼着。而在不远处,一名青年面色苍白地倚靠在一棵大树边上打坐调息,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此人正是七星剑宗的少宗主韩晔。
听到了雷天行的喊声,韩晔虚弱地转过身,脸上满是苦涩之意:“雷兄,我哪还有什么办法呀。方才这和尚的一拳,差点没把我直接击毙,如今我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逃跑了。雷兄,你轻功好,先走吧。你把他引到我这里来,以我为饵,还有一线生机的。”
雷天行闻言脸色一阵变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然道:“唉,罢了罢了。当初就不该听白家那女人的话,替宋奕阻挡这个怪物。我雷天行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好汉,但也做不出以同伴做饵,单独逃跑的事。如今只希望宁远、宋奕他们能尽快解决掉那个南疆之人,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他再次催动轻功,依着避重就轻的方法,又与灵渊缠斗了十数个回合。
看着灵渊再次急速冲过来,雷天行手上一挥,身上最后一枚耀光扔出,刺目的光芒让他得以再次逃出生天。可经过连番交战,他身上的暗器储备基本也已经告罄了,并且体内残存的内力也已经不足以催动雷光掠影了。或许下一招,就是他的死期吧。
正在两人绝望之际,原本身上布满致命杀机的灵渊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双目也一下变得呆滞起来。
只听一声哀鸣从其体内传出,随后他咽喉处皮肤涌动,一只小小的血色蛊虫从口中飞出,只是才没飞行多久,便“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再无声息。
而灵渊那尤如魔神一般的身体,在血色小虫离体之后也是轰然倒下,脸上流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一代真佛寺的绝顶天骄,此刻终于可以真正的闭目安息。
雷天行和韩晔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流露出一丝狂喜之色,异口同声道。
“他们成功了?!”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场中各个地方,原本从阿迪文身上释放出去的各种黑色蛊虫,此刻都齐齐发出一声哀鸣,随后纷纷落地死去。地上满是被其荼毒死去的年青天骄们的尸体,而有幸存活下来的众人见死里逃生,纷纷庆贺起来,不少人更是留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得救了,我们可以不用死了。”
“看来那南疆滴血部落的蛊师已经被杀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绝顶天骄干的。”
“管他吗的是谁,总之他就是老子的恩人了。”
“快走,我要去看看我们的恩人是谁。”
“对,走走”
宁远将凝寒刀上的血迹擦掉,随后回过头,地上躺着的是阿迪文已经分离的头颅和身体。那一刀四载春秋,终是在其最虚弱的时候,将其一刀斩首,没有再留给他自行修复的机会。
“你这刀招,叫什么名字?”
宋奕眼神中异彩涟涟,虽然不是亲身面对,但却切实感受到了宁远这一刀的强大。最关键的是这一刀的意境,根本就不是这个境界所能拥有的刀意。
“四载春秋。”
宁远笑着答道,通过这次联手,他也是对这个刀圣传人钦佩不已,若不是他最后时刻的牵制,单凭他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阿迪文。
宋奕闻言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从这一刀中,他能感觉到了时光流逝,岁月不再之意,特别是方才宁远出刀的瞬间,他仿佛被勾起了某种回忆,牵扯出了那种埋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感情。
“能直接进攻人精神层面的刀招?!”
宋奕不禁喃喃自语道,同时脑中也浮现出了作为刀圣的父亲宋缺,一次不经意间说过的话。
“施刀者,舞伤形之刀,初窥门径善斩心之刃,方入其道。”
想到此处,宋奕心中不禁一颤,他宋家的三世姻缘刀法中也有这种层级的刀招,只是其中的刀意他如今根本无法领会的。他亦有拼命地去尝试着体悟,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才无奈罢手。
“如此说来,宁远对于刀的悟性,岂不是还要胜我一筹。”
这个念头一时间让宋奕有些颓丧,但很快却又变得战意昂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