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黑衣士卒挨个推着车马行进,茫茫雪地,黑衣士卒一字前进绵延十余里。
十六人抬着的巨大车撵中,左右有豆蔻年华的美俾扇着炉火,披着青色大氅的常在心津津有味读着手中的书。
有个美俾将手伸出帷幔,顿感冰凉刺骨,忙缩回冻红的小手,小口哈气,看了眼抬车撵的士卒,眼中尽是自得之色,内里温暖如春,帷外寒风刺骨;
却是只有上等人才能享受这般待遇。
“监事大人,前方便是骆王镇。”黑衣骑士策马而来,翻身灵活下马,从怀中取出一物,单膝跪地,“大人,这是骆王镇的民籍卷宗。”
美俾伸出玉手接过卷宗,跪着前进到常在心膝前。
常在心握住卷宗,内里信息映入脑海中,眉头微皱,“一场雪灾造成半镇的人死亡,尔率人去将那镇正斩灭,无需审问。”
“唯。”
骆王镇,房屋倒塌过半,百姓披着破衣烂布卷缩在房屋一角,抱团取暖,恶臭难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冷月白扫了一眼大门紧闭,飘着肉香味的高门大户,摇了摇头。
残存百姓所穿衣物,明显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过了响午,高门大户大门洞开,家仆抬着大桶子外出,施着能见底的粥水;
丢出梆硬的馒头,也算一点善举。
冰蓝人影落在屋顶上,凝视争抢馒头的百姓,心中无半分怜悯,山中动物也受到雪灾影响,祂来的路上驱赶了两批猛兽归山。
冷月白在客栈中住下,打探消息,白奾飞入高门大户中,陈年粟米堆积如山,牛羊鸡鸭成群,与路边相比,简直是天堂。
这缕分神遂而自燃,将讯息传给本体。
一队黑衣骑士冲进骆王镇,引得街角百姓观望,只见领头骑士踹开镇正屋门,不等门房开口便是弯刀一斩,人头飞起,吓得观望的百姓浑身一哆嗦,“监事大人有令,镇正作恶多端,为害乡里,无需审判,满门皆斩。”
哭喊声,杀戮声持续一刻钟方停,胆大些的百姓想靠近偷看一二,便闻到血腥味。
甲胄上沾满鲜血的骑士信步走出,“无家可归之人,皆可来此领取救济粮。”
空中寒光飞舞,白奾阴神落在镇正屋顶上,瞧着不断从仓房搬出粟米腌肉的士卒,暗道这人打的一手好牌。
用镇正家的库粮博取百姓的好感。
山中受雪灾影响的动物不知凡几,处理不当,饿极的猛兽可会食人度日,念及此,凌空绘符。
灵光四起,一股狂风撞飞搬运食物的士卒,将他们压制在雪地上,有目标般将仓房内的食物搬去一空。
闻讯赶来的百姓见粟米、腌肉、鸡鸭牛羊飞往山中,口呼神灵,跪拜在地。
骑士校尉身上迸发出血气,拔出腰间长剑,“何方高人,敢劫御龙军辎重!”
咦?
白奾疑惑的看了眼黑衣士卒,御龙军么,来这里的家伙,似乎不简单,凌空绘符,控住校尉手中长剑,“御龙军,领头的是谁?”
校尉吞了口唾沫,瞧着悬浮在空的长剑,此人来路不简单,“高人饶命,率军之人乃陆先生的弟子,常监事。”
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