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遇到了昨天见过的杨柏浪。

他所在的隔间还同坐着个年轻女人，长的很好看。只比邵若彤略差一点点。

昨天的场面算是有点不愉快，但杨柏浪也不直接冲突，只装作没看见。

“这是殷美玲，玲姐。”佳燕介绍，“师承……反正她做起交易来快很准，只要有胆子，跟着她打很容易吃肉。红胖最喜欢跟着她打。”

这也真有点电影上叶问开馆找人拜山头的意味。

实在这年代的股市容量太小，太草根。在消息面配合下，很容易把小票打到人所不敢想的位置。

这年景还没限制涨跌停、出现一天涨百分之三四百的妖股就这么来的。

反正只要不遇到熊市，有消息就可以点火。至于能打多高，看各位大户的合力接力。

能形成多大共识，吸引多少楼下散户排队交割来接盘，则看点火人选标的以及时机的水平。

太阳底下就这点事。

股市就这么玩的，即使三十年后也差不多，换汤不换药。无非是大户变成了基金经理。

所以一定程度张子文继承了老爸在这里的兵力，可能于某场战役时候对这里的某人有帮助。

也有可能某战役的关键时候对这里的某人：捅捅捅。

如果大环境好，他们气势如虹，当然就把自己捅下车，俗称卖飞。

如果是大环境一般，他们处于临界，那自己就是那根稻草，会捅得他们满头大包。

如果大环境很差，他们已经战败了还捅，那就是踩踏，一起扑。

大抵就这意思。

在93这人情社会里拜山头，是为了相互针过得去线过得来，很有必要。

后世主流价值观是：只有自己靠得住，人际关系提倡做减法。

那是因为后世刷脸审核的大多是电脑了。于是人们和电脑“亲热”，死命瞧着电脑。

而现在是93，刷脸时候审核的是“佳燕们张敏们”。

于是大家价值观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一定要在人际关系做加法。

“美玲姐你好。”

佳燕介绍后，张子文主动和她打招呼。

“嗯。”

她随意点了下头，再回应。又使劲按着电脑，“这怎么了没反应，哎呀来个人看看，这破电脑这么回事。”

目测殷美玲这样的人么，就是再过三十年也还会是个电脑白痴。

这年代的电脑就属于真正高科技，别说见过，听过的人都不算很多，也就不能怪她有这样的表现了。

通常要等营业部运维人员来依次开机并依照要求调取资料。

张子文先走过去，在开机按钮上按了一下道：“首先得开机。只开显示器开关的话，不会有信号输入的。”

殷美玲扫了张子文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年代电脑操作系统不是视窗，是s。

s操作也没什么难的，即使不少命令忘了，不过简单的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