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附近的一家茶楼。
这茶楼坐落在翰林院的必经之路上,从翰林院出来,不管去往东西南北任何一处,必都会路过这间茶楼。
陈朔和秦政学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桌上摆着茶具。
秦政学以茶艺之道,泡茶之后放在了陈朔面前。
陈朔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后,笑着称赞道:“秦兄茶艺越发精湛,泡出来的茶越来越好喝了。”
秦政学又没有陈朔那样的爹,要想混得开,那不得多学些本事。
秦政学笑了笑,不置可否,顺着陈朔之后抿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今日找陈兄过来是有个重要事情要与陈兄讲的,这些时日曾棨几人时长相伴在一块,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何密谋,因上次的事情几人生了不少警觉,别说找什么猜透他们所想的文字资料了,就是旁敲侧击探听都不能成行。”
越是打听不到,越是想要知道。
秦政学为这个事情,连日来一直都百爪挠心,夜不能寐。
经几日不懈努力,今日好不容易才勉强探听出了些消息。
刚一打听出来,秦政学便马不停蹄寻来了陈朔。
稍微停顿,秦政学随之开口,道:“费了些功夫后,我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今晚曾棨他们有个大行动,可惜究竟是什么却没能知晓,有了上次之事,他们已成惊弓之鸟,再想往下探听怕是够呛,时间仓促,恐也有些来不及,至于接下来究竟如何行动,陈兄也帮着出谋划策,拿个主意。”qqxδnew
在秦政学面前,陈朔不过是个小白罢了。
秦政学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那都是有目的所在的,陈朔根本就不是秦政学的对手。
秦政学自说这些的时候,怕是早就想到怎么做了。
但就是不直接挑明,就等陈朔说出来。
陈朔只把敌人当成曾棨几人,根本不会防备秦政学。
秦政学才刚询问,陈朔只简单思考后,随之便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道:“那还用说,直接跟踪上去就是了,能当场抓他们个现行那就抓,实在不行的话,那就事后检举,反正就怕他们不动,只要他们敢动,那就定会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陈朔自信,秦政学倒是挂起了些担忧。
“陈兄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搞不清曾棨他们要做的大事是什么,实在是有些没底。”
曾棨他们要做的大事明显没机会搞清楚了,若不安陈朔的意见行动,那只剩放弃了。
秦政学要是打算放弃的话,那就不会大老远的把陈朔喊来了。
面对秦政学的担忧,陈朔信心十足,即刻道:“不用没底,就按我说的,秦兄你会翰林院后便严密监视着曾棨他们几个的一举一动,从翰林院出来,我就和秦兄一块去盯梢,能抓到曾棨他们的把柄那固然好,若是在抓不住,不还有家父在兜着,秦兄只管放心,家父一直把秦兄当年轻后辈栽培的,能给我兜着,就也能给秦兄兜着的。”
之前陈朔对陈瑛就很有信心,自从被特许进了国子监后,对陈瑛那就更有信心了。
在陈朔看来,他能被特许进国子监,是他自身的功劳不假。
但倘若没有陈瑛在,他又从哪拿这份功劳去。
秦政学当初把陈朔绑上他这条船,就是在出事的时候方便陈瑛把他一块搭救出来的。
现在更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和陈朔牢牢绑在一块的,他出了事,陈朔可别想独善其身。
陈朔连连相劝,秦政学最终点头应答。
“行吧,要是曾棨他们要的这个大事是救秦锋出来,我们跟着就能抓到他们的第一手把柄,若被他们的计谋得逞,至陛下大恩,朝廷颜面有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固然不假,于我二人自身也会丧失一个绝佳立功的机会,多少会有不少可惜的,毕竟于文臣来讲,有个立功的机会可实属不易。”
两人商量妥当后,分别开始行动。
秦政学回了翰林院后,便一直偷偷摸摸往曾棨几人身上瞅。
曾棨几人当中若有人看过去,秦政学马上就会移开眼神,假装在忙自己的事情。
周孟简拉过曾棨,咬着耳朵,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兴奋道:“秦政学那家伙偷瞥我们好长时间了,估计是已经做好跟踪我们的准备了。”
这些都是他们商量之后的,不然的话,也不能贸然给秦政学透露消息去。
对于周孟简沉不住气的兴奋,曾棨带着几分无奈,叮嘱道:“晚上的事至关重大,关乎恩师是否能够顺利脱身,务必得小心谨慎,多加注意,若是搞砸,那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其实,周孟简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却也是粗中有细的。
“那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周孟简拍着胸脯,马上向曾棨做了保证。
这也就只是说说罢了,要是信不过周孟简,那就不会让周孟简参与进来了。
“行了,天色马上就黑了,邱新安那里也该有动静的时候了,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了,静下心来准备一下开始行动吧,一旦行动便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得小心再小心,你们若有个差池,影响的不仅是你们自己,也会牵连到恩师的。”
他们这次本就是为拉秦政学下水的,要是自己也掉下水,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曾棨叮嘱,众人纷纷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