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人好像要跳楼，被救下来了。”陶若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

“你咋知道的？”

“今早在食堂听到几个食堂阿姨在说，貌似是失恋了，消防车都来了。”

众人:“……”

吴星星漠不关心地撑着脸，“无聊，挂科跳楼都比失恋跳楼的理由能让人接受的了，一点不自爱，不想想其他爱她的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践踏生命，到头来还要让别人收拾烂摊子。”

鲜少见到吴星星这样子，顾时雨看了眼她。

“杨晓去哪了？”顾时雨随口一问。

一提到杨晓，吴星星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嘴都歪了，“那狗东西又被叫去学生会了，艾玛，笑死我了。”

一想到杨晓走前的骂骂咧咧又屁颠颠，喊着:“老娘要辞职！”让这人老笑自己晚上被文艺部叫出去。

“你们还记得蔚温学姐不？”陶若放下筷子，“吃饱了。”

“哦，怎么了？”，吴星星瞄了眼陶若，“你不是只对帅哥感兴趣吗？”

“我昨晚不是跟着学习部的去巡逻晚自习的纪律吗？”陶若一脸我当然只对帅哥感兴趣，“我落队上厕所去了，所以学长学姐他们先去博学楼，我就近在慎思楼上个厕所。出来在路上看到她被一个男的拦着。”

“六。”吴星星感叹下，示意她继续。

陶若看了眼顾时雨，顾时雨一脸平静地吃饭。

“你懂的，真的跟你之前那学姐的朋友看到的差不多，威胁她呗，提到什么奖学金，助学金了，他那态度语气，明里暗里就是想把她当金丝雀养吧。”

小说电视里里碰到一些狂拽炫酷颜值起飞的男主这么对女主的话，放早些年她还吃，这在现实里出现了，挺恶心。

“那个富家哥啊？！乖乖，绝了。”

“应该不是，戴眼镜，单纯的看去，文质彬彬的斯文人感，结果——”

“衣冠禽兽不是吹的。”吴星星接下话。

“对！”陶若狠狠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吴星星作怪地笑道，双手抱肩一副神往的样子，“富婆我不想努力了，嘤嘤嘤。”

“漂亮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呢？”

“哈哈哈。”

“提助学金做什么？”一直安安静静跟个透明人似的顾时雨突然说话。

两人被吓一跳。

“小时雨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

陶若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说:“总得找点能威胁到她的东西吧，星星不是说破产了吗？堵她活路吧。”

她自己心里懂的，可顾时雨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过于天真，想法都那么局限，杀/人尚且有法子不坐牢，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也是可以不公平的。

蠢过一次，结果她又蠢了一次。

食之无味，顾时雨停筷，“你们吃好了吗？”

“走吧。下午有职业生涯规划的PPT，身为组长我还得好好准备下，不然上去说不利索多尴尬啊。”吴星星端起盘子站起来。

钱权，真是个好东西。

顾时雨敛眸，不言不语。

她记得，有个评论说过。他在路上看见那些个漂亮青春的女孩子，一想到许多这样的人为那些有钱人雌伏，堕落，他就格外气愤，认为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大多是畜生，漂亮的女孩都不自爱。后来转念一想，这些人换成长相平平的女人，他没有愤怒，反倒是嗤笑。他才明白，自己愤怒的不是因为女孩为那些有钱人堕落，而且那些美女不是为他而堕落的。

人之初，性本恶，她一直这么认为。孩子一出生，因为饿，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放声大哭，直到喝到母乳才肯停止。所以才需要学习，需要道德来约束，用法律来警告。

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阴雨连绵惹人心烦。

还有时不时刻意偶遇的徐紫涵，顾时雨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老缠着自己，高中的时候明明没说过几句话。

“顾时雨，你别走！顾时雨！”徐紫涵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

“你到底要干什么？”无语到就差扶额了。

朋友又不是没有，她们高中的关系也没好到再相见恨不得天天见面的地步，恋人之间也做不到吧？

“呃……”她被顾时雨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一问，不知所措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住校吗？”她托一个朋友打听到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不喜欢被人粘的那么紧，虽然每次说不上几句话，但几乎天天被人小尾巴一样追在后面，她有种被人紧逼的感觉。

她妈出事之后，起初班级很多人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各种安慰。那时的她总是阴沉沉的，又不说话，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了。渐渐的，同学们的同情与好奇随着时间消散，流言蜚语开始乱飞，就连关系甚密的人，借着快高考不能耽误学习的理由疏远了她。

只有一个人，还在对她说话，一两句而已，不多。顾时雨除了上课，几乎都趴在桌上睡觉，或是装睡，那人的声音有时在左侧，有时在右侧，也有在头顶的地方出现。

“你还好吧？”

“不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