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窈扶着自己的脑袋。
动感刺激的音乐贯穿她的耳膜,酒杯里还剩半杯酒。
她身旁人说:“怎么样,那个小明星乖乖就范了吗?”
小明星?乖乖就范?舒时窈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恭喜宿主,获得重生奖励,下面传输本世界的剧情。】
上一世,舒时窈收到了她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一艘豪华粉色游艇,然后她就被游艇炸死了。
舒时窈父亲的情人,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对外声称:舒时窈在包养小明星,和出演《问情》两件事后,经受太多网络暴力,抑郁成疾,才选择引爆游艇自杀。
睁眼说瞎话!
“系统,我死前,听到了滴答滴答的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分明就是有人在游艇上提前安装了炸弹……”舒时窈对陪伴了她十个世界的系统说道。
她死于一场蓄意谋杀。
被游艇炸死之后,舒时窈绑定系统穿越了十个世界,完成了十个恶毒女配的任务,才终于回来。
“窈窈?窈窈?你再发什么呆?”身旁的女孩推了推她。
舒时窈回过神:“嗯?”
她抚着酒杯,神情恍惚。
“裴溯出国了,你这混世魔王也没人管了,这么开心,今天晚上把单买了吧?”
舒时窈皱了皱眉。
现在想想,人傻钱多,也是她的人设……
舒时窈不说话,撺掇她买单的女孩又说道:“窈窈,那个小明星答应你了吗?”
系统传输来的剧情中: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豪门千金舒瑜锦和当红影帝牧云野。
可是这是两年后,舒时窈死后的剧情。
按现在的时间点儿算……
女主舒瑜锦还是情妇生的私生女。
男主牧云野刚刚被星探发现,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圈小透明。
除此之外,悲惨男主牧云野,父母早死,把他养大的奶奶住院,一个月治疗费就要大几十万。
为了给奶奶治病,牧云野被迫接受了舒时窈的资助——即包养。
【宿主需要继续逼迫主角,达成一百欺凌值,即算完成任务,请宿主再接再厉。】
【四个月内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即视为任务失败,系统会对宿主进行抹杀处罚。】
舒时窈:……
“既然裴溯刚出国,那就证明,距离我被炸死还有四个月。”
“三个月后裴溯回来,我要在这三个月里,完成任务,不然裴溯回来肯定会打断我一条腿。”舒时窈嘟嘟囔囔地,她仰头灌下那半杯酒,给自己壮壮胆。
围在舒时窈身边的几个女孩儿,互相使着眼色,眼疾手快的帮她续了一杯,舒大小姐有钱,有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有钱。
灌醉了她,盗刷她卡上的几千块钱,她根本发现不了。
“窈窈你这是在借酒消愁吗?是不是那个小明星不识抬举?来,再喝一杯。”
“几十万,他一个是十八线怎么挣,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来自投罗网的。”
她们叽叽喳喳地太吵了。
“我不想喝了,我得回家了。”舒时窈按着太阳穴站起身,她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让自己清醒清醒。
结果她还没迈出一步,就自己绊了自己一跤。
醉酒昏沉的脑袋,沉重的脚步,四肢都不听使唤,眼看就要摔倒。
舒时窈紧紧闭上眼睛,却落进了一个怀抱。
她鼻尖沁出汗珠,呆呆屏住呼吸。
低沉悦耳地声音问道:“我走之前,你答应我要乖,凌晨一点,还在外面泡吧喝酒,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乖?”
青年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没有咄咄逼人,反倒斯文平缓,却吓得舒时窈酒醒了一大半儿。
周围人像是感知到那股格外具有震慑力的气场,声音都小了几分。
裴溯……他不是出国了?还要至少三个月才能回来?
舒时窈趴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敢抬头。
“哥……你怎么回来了?”带着点鼻音的软糯声音,也不能唤回一点兄妹情深。
舒时窈缓缓抬头,青年鼻梁高挺,上面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眉眼清冷,只看五官,青年的冷峻威严,让人不敢亲近。
舒时窈自幼丧母,父亲耳朵根软,那些小三小四随便一点枕头风,都能把他吹得找不到北,眠花宿柳地不着家。
舒时窈小时候一个人住,一到晚上就害怕的想哭。
裴家的伯父伯母,见她实在可怜,就接她回家,跟大她五岁的裴溯一起生活。
小时候是裴溯管她的作业,管她零花,舒时窈对裴溯有种天然的孺慕,对裴溯的威严也是天然的惧怕。
她怕裴溯就像是小时候挣脱不了木桩的小象,长大了就成了习惯。
裴溯身高一米九多,舒时窈在他怀里,就像一只稍大一点儿玩偶。
古板又正经的香水味儿盈满鼻尖。
“哥,我知道错了。”她缓缓抬头,糯声糯气地说。
陀红的脸,带着丝丝甜软酒气,说不出的勾人。
就连酒吧里知道舒时窈恣睢放纵本性的人,也一时间愣了神……
混世魔王还会撒娇?撒娇时还让人心头都是软的。
拧着眉头的裴溯侧起身,他宽厚的肩膀隔绝掉大部分窥视舒时窈的视线,以保护的姿态将舒时窈困在怀里。
他命令道:“知道错了就走。”
舒时窈瘪了瘪唇,她的脚刚才崴那一下,估计是扭伤了:“不想走,脚疼。”
裴溯也是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他将舒时窈抱起来,穿过人群,走出去。
舒时窈只感觉到一阵失重,人就到了裴溯的臂弯里。
她迷糊糊地想,小时候就是这样,她累了裴溯会背着她,她害怕裴溯会抱抱她。
果然还是自己的原生世界好,一切都能带给她归属感。
她笑起来时,眼睛像桃花。从小学习舞蹈,她的腰肢柔软得就像是她爱吃的奶油蛋糕一样。
就连她身上的味道也甜滋滋的。
裴溯屏住呼吸,穿过那些在舞池里,却忘记扭动狂欢的人,径直带舒时窈离开酒吧,上了他的车。
舒时窈在半梦半醒之间,还在想裴溯不是应该,三个月以后回来兴师问罪。
她正想得失神,脚上的高跟鞋被脱掉,脚被裴溯抬起来,放到他的腿上。
“是这里疼吗?”裴溯刚摸上,舒时窈就小声嘶气。
裴溯放轻力道:“你那么娇气,没哭没叫,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