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沉眉头轻皱,却并未放开她,极具占有欲地摁住她的后颈,身子依偎,亲密无间。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钻入口腔,充斥于鼻息之间,云乔眼睫止不住地轻颤,无力地揪着他的衬衫,脑子陷入混沌……
片刻后,男人放开了她。
云乔脸颊绯红,抬眸轻瞥,便看见了闻宴沉唇上的那抹殷红血渍,妖艳刺目。
她有些心虚,但心里藏不住话,还是支吾说了出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突然就亲上来,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闻宴沉抬了手,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指腹将那抹殷红拭去,只留下道很浅的红痕。
他墨眸灼灼,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我说过,你要尽快适应。”
“我们是夫妻。”
云乔:“……”
婚前她不是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这是夫妻间应尽的义务,躲不了,也没必要躲。
毕竟她的联姻老公,可是南城千金名媛们都觊觎的男神。
上到就是赚到。
但她生气的不是这个点儿。
是闻宴沉不仅专门给她定下家规,还借着惩罚的名义来亲她……
就生气!
不过,虽说老男人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但吻技好像还不错诶。
又欲又温柔。
云乔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但她是绝对不可能被美□□惑的!
绝对不可能!
忽而,她抬起头,下巴扬得高高的,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们既然是夫妻,那就是同辈,应该相互尊重,你故意给我制定家规算什么事儿?”
闻宴沉偏头点了根烟,眼底噙着笑意,嗓音微哑:“为表尊重,我和你一起遵守家规。”
云乔:“……”
她气得再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他一眼,又重重哼了声,气鼓鼓的跑上楼。
高跟鞋踩着木质楼梯哒哒哒作响,和雨滴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打破空旷的寂静。
闻宴沉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半眯着眼吸了口烟,眸色幽暗。
他的小妻子生气了。
露西娅将准备好的夜宵悉数摆放在餐桌上,“先生,请用餐。”
先生下班回来后,一直在等太太,现在还没吃东西。
闻宴沉碾灭烟头,在餐桌旁坐下,目光落在那碗小馄饨上,吩咐道:“把这个给太太送去。”
云乔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不反抗就会被一直压迫。所以她要和闻宴沉斗争到底。
她也是真的生气了,气那几条家规,更气闻宴沉!
所以,她化悲愤为食欲,将露西娅端来的那碗海鲜小馄饨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瞌睡虫就来得早,很快就睡着了,倒也没再折腾。
……
周六是夏金珠的父亲夏正平的五十岁生日。
云乔没告诉闻宴沉,一个人就去了。
今晚,她穿了条珠光缎面长裙,背后是薄纱闪缎,朦胧间可见漂亮的蝴蝶骨。吊带和胸前的妆饰镶了几圈碎钻,裙摆开叉处缀着成片的流苏羽毛,再搭配一双银色的细高跟,精致不失优雅。
给夏叔叔送过礼物后,在唐昭的引荐下,云乔又结识了位国内有名的收藏家,姓程。
程总:“刚才听唐少说,云小姐前几天入了好几件藏品。”
“港城胡总手上那幅《水乡人家》也在你手里,不愧是云家出来的人啊,有魄力。”
云乔的语气礼貌又谦虚:“我就是运气好而已,程总谬赞了。”
她是运气好,嫁了个有钱有势的老公,虽然目前为止,她那便宜老公的用处好像也就这么点儿。
程总也是国内商界排得上名号的人物,知道云乔这是自谦,笑着举了举杯,又问:“可我之前听说那幅《水乡人家》不是被夏小姐买去了吗?夏小姐舍得割爱?”
云乔笑得温柔,明亮眼眸看向正朝他们走来的夏金珠,故意提高了嗓门,“我也不知道夏小姐为什么要忍痛割爱把画转卖给我,要不,咱们也请夏小姐来聊几句?”
夏金珠听见云乔这样说,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太可恶了。
她刚从港城回来那天,父亲就接到了闻家家主闻宴沉的电话。闻总说要买她手上那幅《水乡人家》,她虽舍不得卖,但家里做主的人是她爸,只能忍痛转让。
闻宴沉这个人,他们夏家的确得罪不起。
画被买走后,她本来也没多气的,毕竟也不是真的喜欢。
但第二天,她就见云乔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那幅画的照片。
夏金珠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闻总买走的画会出现在云乔手里。
她猜,肯定是云乔出了好几倍的高价在闻总那儿买的。
有什么好神气的,哼!
见夏金珠被气得头也不回就走了,云乔眉尾上扬,虽然一脸淡定,但心里是爽的。
她摇晃着杯中的酒,正欲喝两口,就在大厅的入口处,看见了闻宴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