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十八般酷刑?!万大家这是想将小人屈打成招?”
曾宽瑟瑟发抖地问道。
“宽公公不想受刑?那岂不更好办。”
万春笑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宽公公只需录个口供,承认指使旁人杀死吴贵即可,大家都图个方便。”
“人证物证俱在?敢问万大家,这又是打算如何栽赃陷害?”
曾宽问道。
“哎,宽公公真是口不择言。我慎刑司办案,虽不比刑部那般求全责备,却也讲究个铁证如山,怎么能是栽赃陷害?”
万春饶有兴致地说道。
“那小人倒想问问究竟是何铁证?”
曾宽满心疑惑。
“看守这慎刑司的一名狱卒已经招供,就是收了你的金条,这才趁人不备在牢中勒死了吴贵。况且就在方才,咱家已经派人去你的监舍搜查过了,确实也有所发现。”
万春说罢,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两根沉甸甸的金条来。
“那两根金条分明是凌……”
说到此处,曾宽竟哑口无言。
皇后吩咐过,自己给九皇子赵琛当伴读一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凌什么?说不出来了?宽公公入宫才几天,便能挣得两根金条,莫非还有贪墨事宜没有挖出?抑或是背后有人资助?”
万春面沉似水地说道,“难怪昨日你我相见,竟是那般有恃无恐,呵呵。”
“万大家切勿胡乱联系。那金条自是贵人赏赐,如何能是小人贪墨所得?”
曾宽含糊其辞道。
“无所谓,既然进了这慎刑司便不怕你不招供。”
万春说罢转过身,“宽公公今晚且先安心休息,明日咱们刑房里见真章。”
“万大家,您演这出戏不知是出自何意?你我心知肚明,小人若想杀那吴贵,昨日便借万大家的手杀了,何必多此一举,再私下指使他人?”
曾宽起身紧跟到牢房门口,目光凛冽。
“宽公公,咱家劝你说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你方才所说的,咱家怎么不记得了?”
万春停下脚步,只留给曾宽一个背影。
“好,这些暂且不提。”
曾宽缓了口气,“万大家真打算将小人置于死地?”
“宽公公,何出此言?咱家所作所为皆是有章可循、秉公办理,其间毫不夹杂个人好恶。宽公公若再口不择言,事情恐怕再无回旋余地了。咱家言尽于此,宽公公仔细思量。”
说罢,万春疾行而出。
这他妈到底是谁在搞我……曾宽看到万春离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宽公公?不简单啊,我来这慎刑司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未曾见过哪一任的大家亲自看望一个囚犯呢,不简单。”
隔壁监牢那人见曾宽气馁,于是出言搭腔道。
“又能如何?明日还不一样要进刑房逼供?”
曾宽反问道。
“由我看来,倒不一定。”
那人说道。
“哦?何以见得?”
曾宽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盯着那人。
“呵呵,小兄弟真是当局者迷。”
那人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请问,这位万大家若真想将你屈打成招,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来监牢告诉你?”
“似是有几分道理……那他今日为何而来?”
曾宽也感觉万春此番前来似乎另有目的。
“倒像是来试探你,抑或是做给旁人看的。”
那人略一思索说道。
“试探?或是做给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