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说……”
凌妃循着皇后的目光,看到了刚刚转身出去的曾宽,“这个小太监?他行吗?”
“别的暂且不论,只刚才他信手拈来的那两句诗,试问在如今的大景,有几人的才情能与之比肩?”
皇后说道。
“妹妹愚钝。照姐姐这么一说还真是,除了当朝太傅以外,恐怕再难找出几人了。”
凌妃听罢竟有些跃跃欲试。
“妹妹若是不弃,令他做琛儿伴读,也算是他的一番造化。”
皇后说罢悄悄地瞥了一眼凌妃。
“话虽如此,但妹妹怎么忍心夺姐姐所好?姐姐自是不觉得,您今日的气色比往日可要好上太多了,这都是‘豫剧’的功劳吧。”
凌妃假意推辞道。
“过犹不及,怕是他再来几日,我就要烦了。再者说来,孰轻孰重我岂能拎不清?”
皇后无奈道。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全凭姐姐做主了。”
凌妃喜道。
“明日我便差瑾瑜去办。不过宫里人多嘴杂,加之他又是个太监,多少有碍观瞻。不如这样,平日还让他在尚膳监供职,不过只安排些轻便的差事,等闲暇之余再去你的会宁宫与琛儿做伴读如何?”
皇后思量了一下说道。
“还是姐姐有心,此举最好。”
凌妃说罢起身致谢,“琛儿知道后也必然会念皇后娘娘的好。”
“你想是误会了,姐姐岂是那施恩图报之人?”
皇后听罢脸上略有愠色。
凌妃自知失言,尴尬地笑了一声。
“我也是看琛儿仁德宽厚,将来若登大宝,必是一代明主,无愧社稷百姓而已。”
皇后撇过头,意兴阑珊地说了一句。
“琛儿若得姐姐青眼相加,那定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凌妃眼睛一亮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皇后抬手阻止了。她突然意识到不妥于是随即岔开话题道,“晴川可在宫里?前些天我亲手为她做了一件冠服,想着在她行笄礼时穿戴,也不知合不合身,还盼姐姐替我给她。”
“最近这些天她给我请过安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连我也每每见不到人。唉,这丫头当真是太难管教了,而我又不忍心让她禁足,算了,随她去吧。”
皇后轻笑了一下,满是慈爱之色。
“这孩子……”
凌妃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被分开,现在会不会有小孩?”
“是女儿像你那么可爱,还是儿子像我这个无赖?”
曾宽哼着歌儿回到住处已然是正午时分,今日赶上他们几个轮休,所以恰好都在。
既然不用当差,又出不去宫,那他们最大的人生乐趣便是赌钱了。
太监嘛,还能干啥?
曾宽推门而入,看到此时屋内的三人赌意正浓,对他的到来都是视而不见。
只见蔺炎一改平时的阴柔形象,袖口高高挽起,双手摇着一对儿茶碗,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尖着嗓子高声喊道:
“押大赔大,押小赔小,押个老婆,赔个大嫂!买定离手的啦~”
“大!小!……大!小!……”
陆丙和甄多余趴在桌子上,双双盯着蔺炎手中高举的茶碗,口水四溅、情绪激昂。
尤其是甄多余,似乎已经输了不少,此时脸色泛白、二目赤红,亢奋的眼神已被敲在桌上的茶碗牢牢地牵引住。
“开!”
随着蔺炎暴喝一声,上面的茶碗被猛地掀开。
“三个六!豹子!阿拉庄家大小通杀!”
蔺炎一声尖嚎之后,乐呵呵地把陆丙和甄多余下注的银子揽到自己面前。
“姥姥!来,你丫接着摇!”
陆丙骂了一句,伸手又掏出一两碎银扔到桌上,瞪着蔺炎喊道。
“素质,注意你的素质!赌钱嘛,输赢不很正常,为何骂人?”
蔺炎说罢兰花指一翘,“来就来,阿拉这把还是豹子!”
“慢着。我,我没钱了,你们谁能先借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