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棠永德11年,大棠皇帝赵朴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每一秒钟都想死,是那种谁也拦不住的想死。
可他不能死,他的命不是他的,他的命是帝国的。
没有办法,只能让武士白天夜晚的看着皇帝。
皇帝这一病,预示着帝国也病了。
从发病开始,已经病了三年,若大的帝国,竟然没有一个医生能医治皇帝的病。可皇帝赵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可他就是想死。
这是一个烦人的雨季,也是一个寻常的早朝。
无休无止的雨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雨丝如琴弦。
雨滴砸在皇宫的青石,溅起跳跃的水花。
光明大殿站着文武百官。
赵朴从龙椅突然的站起来,“朕想死就这么难吗?谁要再阻挡朕去死,就是欺君之罪,朕要灭他的九族。”
秦国公焦急地看着龙椅的皇帝,“皇,你的病一定要治。这关系到帝国的千秋伟业。皇怎么能死呢?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朴指着秦国公,“谁病了?你吗?有病当然要治。朕,许你告老还乡。还有,你是疯了吗?什么万岁?那里来的万岁?在你们眼里,朕,是一个傻子吗?这世,那里有千秋万代的事情。”
秦国公急得不行,“皇,你是天授之子,金口玉言,江山之事,怎么可以乱说呢?”
赵朴的眼睛一横,“秦国公,朕是乱说吗?自高祖以来,谁见过千秋万代?”
秦国公急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皇,你刚才乱说,不,皇,你没有乱说,可是皇,你刚才确实乱说了。皇的话就是真理,可是,皇,你要把这江山说没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不是,是,哎呀,皇,臣的意思是这江山不能乱说。”
赵朴生气了,指着秦国公,“秦国公,看来你确实老了,这天下是打下来的,你见过说没了的天下吗?”
秦国公无奈地看着皇帝赵朴,“耍嘴皮子真不是臣的强项。”
赵朴真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朕耍嘴皮子治理这江山吗?”
“皇,你知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可,怎么说呢?”
秦国公急得不敢说话了。
首辅大臣屈熹从来都不会放过一个杀秦国公的机会,看机会来了,高呼,“皇,秦国公诅咒皇,大不敬,该杀。”
赵朴看着首辅大臣屈熹,“你说杀谁呀?这帝国的杀戮还少了吗?杀去杀来,有意思吗?”
赵朴的话东一句西一句,前一句是站在天说的,后一句却是站在地说的,首辅大臣屈熹根本就接不。本来是想趁机递一把刀子给皇,可皇就是不接。
首辅大臣屈熹也料定皇病了。
首辅大臣屈熹焦急起来,“皇,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你这个样子,这帝国交给谁呀?”
赵朴看着首辅大臣屈熹,“你是谁?你是在指责朕一直都糊涂吗?”
首辅大臣屈熹接过话,“清醒清醒,皇是世最清醒的人。”
“不错,这话朕爱听,众人皆醉,唯朕独醒。就是因为朕独醒,所以,朕想去死,朕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拦朕?死,是一种勇气。众爱卿,你们谁有这种勇气,谁愿意同朕一起去死?
大殿里突然的寂静起来,似乎一棵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你们没有听见朕说什么吗?你们是聋子吗?朕再重复一遍,谁愿意同朕一起去死?如果你们违抗朕的圣意,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吗?”
赵朴调过头,问站在西边的内侍苟连六,“苟连六,《大棠议律》对违抗朕的圣意,是如何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