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不老实...”
在石少坚小院周围暗探死去的瞬间,吴府暗室之中,虚空阴气隐隐,郑道人面前的供桌之,几道巴掌大小的黑色纸人顿时燃烧了起来。
“以血为引、以魂为灵:裁纸寻踪、气血为凭!去...”
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郑道人划破手掌,手中的白纸瞬间被鲜血侵染,破碎开来,自动化做一枚枚血色小人,遁入虚空,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两个方向?...”
感应到血色纸人所寻的两个不同反向,郑道人嘴角顿时勾起丝丝冷笑。
“区区小术,也敢献丑!”
“阴兵借道、神鬼出行...”
随着法咒念动,虚空阴气聚集,无数隐隐绰绰的影子抬着两顶纸轿子,瞬间在虚空中分成两拨。
郑道人一步迈出,瞬间没入其中一顶轿子之中。
......
“夜黑风高,道友这是要往那里去啊...”
一股突如其来的阴风掠过,虚空中隐隐绰绰,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一群面容失真,挂着诡异微笑的纸人,拱卫着一顶漆黑的轿子,挡在石少坚面前。
“道友既然来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望着眼前的郑道人,石少坚心神凝重,瞳孔之中,阴绿之光隐隐,面容一片森然。
“真要如此吗?道友出身茅山正宗,根基深厚,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和我这等半只脚入了棺材的人,争一时之长短。”
“若是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叹了口气,望着面前一脸森然的石少坚,郑道人眼中满是可惜。
在他看来,以石少坚乃的出身和潜力,堪称是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不出意外,靠着茅山这棵大树,修成阴神真人,也并非没有机会。
在未成长起来之时,和他这种道途无望,日落西山之人争锋,却是实为不智。
“道友可曾想过,人之意志,生来自由,但降生于世之后,却要受到重重束缚。”
“普通人向往财富自由、物质自由,当得到这些后,又向往心灵自由,甚至是道德自由。”
“其实我等修行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在贫道看来,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放自身,得大自在...”
“道友心中有自己的坚持,贫道亦是如此,心之所向,既是吾之所往,若是过于计较得失,那这逍遥二字,又从何谈起...”
“道友高论!说来也是,贫道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念头不同,道途不顺,与道友之豁达相比,倒是贫道落了下乘...”
“可惜不能早些遇到道友,如今我等各为其主,各有所求,却是甚憾...”
“......”
一番论道之后,郑道人却是满脸可惜之色。
虽然和石少坚接触不多,但其心胸阔达,意志坚定,却是让他极为欣赏,颇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
只是如今,二人却各自有着自己的坚持,不得已却是要走到对立面,这却是让郑道人心中颇为遗憾。
相对于郑道人的遗憾,石少坚心中也是颇为可惜。
在他看来,这位郑道人无疑是一位修道奇才,可惜却走岔了路子,不得正法,否则定然能够在这修行之途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