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了皱眉,家乡?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和细桶来自同一个地方,狐疑的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四周的人,他的福晋,他的弟弟们,甚至于守在门外的高无庸,似乎没人和桶看上去有任何关系。
不禁问道,“细桶,同一家乡什么意思,你认识这个……”
胤禛犹豫片刻,说人不合适,说东西不太礼貌,有些不尊重细桶啊,他想了想措辞,“你认识这个桶人或者桶物,你们是一起来的?难道是全家桶?”
系统正想说出同个家乡的意思,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位皇帝是个土著,他才不理解什么穿越,什么现代社会,万一觉得这种是借尸还魂、是怪力乱神是忽悠他老人家,那该怎么办?
他想到这位爷是有名的不讲情面,万一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把那位穿越人士先咯吱再咔嚓最后咕咚,不是害了人家吗?
更关键的是,这位爷是出名的心黑手辣,最擅长的是抄家和株连九族,自己也算和那位穿越人士来自同一个地方,若是被这位爷算作九族一起株连,妈呀,那不是连累判官和阎君吗?再说了,就是凑上判官、孟婆、牛头马面和阎君几人一起,往上数也才不过三代啊,太尼玛吓人了。
想到这里,他忙打了个哈哈,“同一家乡的意思,就是也是桶系列,我是细桶,她能吃就是饭桶的意思,我们合在一起就是全家桶,都是属于坑的起那块编制的,嘿嘿。”
胤禛原本就对细桶不上心,见它这样说,也不在意,心中对乌拉那拉氏的话倒是有了几分怀疑。
在他记忆里,乌拉那拉氏是深闺女子,虽然出身大姓人家,自小被培养许多管家的知识,管起四贝勒府绰绰有余,但是大场合下得宫宴,尤其是皇阿玛的宫宴,涉及到京城贝子贝勒郡王王爷等等皇族同根人员参加的宴会,就远非她能想到的。
他原本随意问出一句,一来是因为福晋之前听到几句碎语,怕她无故生出误会,让福晋明白他并非有事避着她,二来也是想听听福晋的想法,毕竟宫宴中贝子贝勒郡王王爷的福晋们也会参加,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言语。
瞥了一眼乌拉那拉氏,见她正侃侃而谈,如水波般澄澈的明眸闪着一抹自信的光芒,心中不由耸然一惊,前世的乌拉那拉氏纵然再将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曾有过这样运筹帷幄的眼神,以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稳如泰山。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其它阿哥,见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又是一动,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待他查明究竟是为何,再做决定。
他面上虽然保持沉默,只是心中惊疑如汹涌的波涛般,一层层尽皆湮没其中,只待寻找一个合适机会突然发作。
胤禛向来心思多窍聪慧决断,唯恐有人将福晋的话传到康熙帝的耳中,皇阿玛向来多疑,后期连相处几十年亲自带大的太子都怀疑,更别说其他人,万一被皇阿玛疑惑两人妄论宫中之事,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打断乌拉那拉氏的话,“福晋,八弟九弟十三十四弟会在这里用晚膳,你吩咐厨房准备吧。”
说完看向几位阿哥,解释道,“福晋的昂邦阿玛和昌克赤之前在内务府当差,说过之前举办万寿宴的事情,潜移默化福晋记在心中,无意就说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耸然一惊,是自己莽撞了,眼前几人除了十三阿哥还有八阿哥九阿哥以及素来和四爷不亲善的十四阿哥,忙故作羞涩笑道,“爷看破别说破啊,让我这个四嫂在弟弟们面前长长脸,你们聊,我先去。”
九阿哥和十三十四阿哥毕竟年幼,还未有以后的狐狸劲头,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还真被四嫂唬住了。”
八阿哥却是心中有些疑惑,望了一眼乌拉那拉氏的背影,将疑惑压在心底,笑道,“四嫂学会捉弄人了。”
胤禛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情绪,淡淡道,“诸位阿哥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家一起商量着。”
十三阿哥挠了挠头,“四哥,我觉得其实福晋说的也有点道理,皇阿玛见惯了天下之物,我们确实要另辟蹊径,比如说怎么样能解决现在的雍北问题和黄河以及淮河治理问题,这些都是皇阿玛最心烦的事情,恐怕也没心情过万寿节。”
胤禛觉得不愧是以后的怡亲王,和自己就是一条心,想事情都想到一块,点头道,“十三弟说的是,解决这些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九阿哥脱口而出,“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事,关键就是国库缺银子。”
胤禛赞许的微微颔首,“九弟说的是,这就要靠众筹,比如说……”
他摸了摸衣袖,将怀里的荷包全都拿出来,“这是皇阿玛赏赐的五千两,这是额娘赏的一千两,还有八弟和九弟赠的一千两,这二百两,十三弟你还是拿回去吧,你也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