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安从小就和林婉认识,一心一意爱护她、怜惜她,生怕她在国公府受委屈,哪能想到他最喜欢的宠妾会算计他。
她若真心为了他好,便应该私底下将顾玫藏了男人的事告诉他,而不是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让他颜面尽失。傅玄安深吸一口气,抬手在额角捏了捏。
林婉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婉儿了。
太后还在宫里等着瞧人儿,元宝帮顾玫解围后带着柳絮匆匆离去,顾玫走到林婉跟前,直直睇着她,一字一顿道:“林姨娘好手段,差一点便能毁掉我的名声,毁掉国公爷的体面!”
林婉知道祸闯大了,不敢正面和顾玫争论,以手遮面嘤嘤哭了起来:“夫人不要误会,妾身只是想找簪子,那簪子是国公爷送给妾身的定情信物,意义特殊,不同于旁的俗物,妾身这才格外着急了一些。”
顾玫皱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婉竟还在狡辩,她懒得再多言,对身旁的王婆子吩咐道:“把林姨娘绑了扔到柴房,柴房清净,正好可以让林姨娘清醒清醒。”
王婆子膀大腰圆、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将林婉捆了起来,林婉无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傅玄安。嘤嘤切切道:“玄安哥哥,妾身只是太看重你我之间的感情,这才乱了手脚,做了错事。你不能不管妾身呀!”
林婉哭的梨花带雨,娇柔动人,便是女子见了都要心疼几分,偏偏傅玄安无动于衷,他直直的坐在太师椅上,连瞧都懒得再瞧林婉一眼。
林婉心下着急,趁王婆子不注意,撒腿就往傅玄安身边凑,王婆子眼疾手快,一把薅住林婉的头发将她薅了回去。王婆子力气大,薅的林婉生疼,她身子一歪结结实实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娇滴滴的美人,沾了满脸泥土,头发被薅的乱七八糟,形象尽失,傅玄安不忍再看,摆摆手,让王婆子将她带了下去。
慈宁宫,灯火通明,太后坐在软塌上打量面前的清秀男子,这孩子生的好,眉清目秀,骨骼纤细,珩儿若真有龙阳之好,见了这孩子定把持不住。
柳絮有些紧张,额角渗出一层汗,身子也微微发颤。他活了十几年,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老家的县令,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还能见到太后。
太后抽出随身的帕子递给柳絮,温声道:“不要害怕,擦擦额角的汗珠子。”
柳絮直觉应该向太后谢恩,可他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道该怎么谢,便冲太后笑了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接过了帕子。
这孩子质朴,太后倒是蛮喜欢,不由想多提点几句:“你若是个运道好的,这一辈子便不用发愁了。”若是运道不好,她便给他买一处院子,像金丝鸟圈他一辈子,养他一辈子。
无论怎样,总是比他待在青楼好的。
太后跟柳絮说了两句话,随即叫来元宝,问道:“皇帝歇了没?”
元宝躬身回道:“圣上勤政,此刻还在御书房批折子,尚未休息。”
太后抬手指了指柳絮,吩咐道:“你把这孩子送过去吧!”
元宝应了一声是,把柳絮带到盥室清洗干净,给他换上新作的衣裳,这才将人送到宣室殿。
柳絮知道自己要伺候的人是谁,心里愈发害怕,战战兢兢缩在床脚,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也不知等了多久,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柳絮抱住膝盖,身体缩得更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在床边停下,柳絮屏住呼吸,直愣愣盯着窗幔。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帷帐内,柳絮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死死锁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