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还是没喊,因为今晚的事情挺多的,在路上在教桑桑也不晚。
这破久就黄泥房子还是宁缺刚背桑桑过来的那一年找的。
当时还很破败,院子里都是丛生的杂草,房顶上只有一些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老茅草。
虽然这房子一下雨就喜欢漏水,虽然这墙下雨流黄水,不下雨掉黄沙,但总归也住了十年了,还是有点不舍。
所谓故土难离,这里虽然算不上宁缺和桑桑的故乡,但也差不多了。
等到洗碗声停下来,桑桑用一块洗的发白的抹布擦着手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缺。
宁缺也不废话,知道如果不然桑桑看到这盒子里面东西的厉害,她是不会放心自己跟着公主去趟雷的。
干脆的一手抓住桑桑的小手,一手提着巴特雷的盒子走出了房间。
只是站在门口,头顶是西北明亮的星空,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道路,宁缺有些麻瓜了。
这要打谁?
宁缺为难的问桑桑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为难你没有?咱们也要走了,拿他来练枪。”
桑桑翻了个白眼道:“都被你砍了,现在那还有人敢欺负我?”
同时紧了紧身上的小羊皮马甲,感觉有些冷,催促道:“
要不去打狼吧?现在看看春天,母狼要产仔,公狼也要长肉,晚上狼不是挺多的吗?”
宁缺撇了撇嘴,总感觉自己的枪第一次拿来打狼有点亏心,原来是要用来杀夏侯这样的武道大师的。
再不济,也应该杀些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打狼算怎么回事?
不过也没办法,渭城除了一些天天一起打牌的熟人,就剩下白痴公主他们一行人了,难不成过去打他们黑枪?
宁缺倒是有几分这样的兴致,但显然不行。
小院的旁边有一条算不上小溪的水沟,水沟旁有一个算不上小山的土包。
宁缺将桑桑丢到了水沟的对面,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跳了过去。
两人蹲在土包的顶上调试枪械。
准确的说,是宁缺调试,桑桑眸光闪动的在边上看着。
等到调试好的时候,桑桑看着像一个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架着那个奇怪东西的宁缺。
忍不住好奇的问答:“就这样?这样能打到狼吗?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恰逢此时一只毛发油亮的大白狼晃晃悠悠的从两里外出现,看它嘴边的血迹,显然是刚刚吃过宵夜。
宁缺抬头指了指:“看见那头狼了没?看这体格应该是头四五岁的年轻头狼。”
没有月亮的天空下星光很亮,两里并不算远,何况现在他们还是居高临下的视线。
因此桑桑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那只狼,这种狼对宁缺来说并不算难缠的,离得远了用家里的黄杨木弓,近战也只是一刀的事儿。
不过现在可没带弓,这样的距离,那狼还不是饿狼,宁缺要拿着这个东西过去它早跑了。
所以宁缺要怎么做?难不成这个东西还能像黄杨木弓一样远远的打中它?
可是并没有看到宁缺给它上箭啊?桑桑越发的感觉有些疑惑。
宁缺摸了摸桑桑的头,重新低下头,眼睛盯着红外线望远镜里的那只红色的狼,屏住呼吸,轻轻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