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但是你也知道,秦家——你身上这些事情,我不让小月知道,是为了你们俩好。”
“秦言,谢谢你理解。”
……
一片刺目的白。
旁边苏臻正坐着看书,看到苏饮月睁开眼睛,茫然无措地的神色。他猛地放下书,过来喊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声音惊动了门外的苏母。
病房里,窗明几净,不染尘埃。苏饮月抬手,手上栓了一道输液管。苏母从门外进来,门外有人离开,苏饮月想也不想,便开口喊道:“秦言!”
苏母看了看门外,秦言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饮月被苏臻扶着坐起来。她神色失落,看了看自己的手,白嫩光洁的手背上,被绑着好几道纱布条。
苏臻还在关切地问:“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饮月没好气地说道:“别问了,反正不会死。”
苏母坐到她身边,听到这句话,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张口闭口一个死的,小孩子没个忌讳!你这丫头,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吗?”
苏臻还穿着校服,听到苏饮月的回答,顿时讷讷道:“那就好,我看秦言送你过来的时候,那表情,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苏母正在给苏饮月掖被角,听到秦言的名字,手一滞。
苏饮月的耳朵就差没跟兔子一样立起来,眼里放光,连忙追问道:“怎么了,什么表情?”
苏臻看了一眼苏母,自觉说漏了嘴,说道:“反正就是担心你的表情。”
苏饮月顿时想入非非,遐想连篇:“有没有流着泪说,小月你千万别死?!或者痛彻心扉,一脸悲伤的抚摸我的脸?”
苏臻被她这莫名的想象力给恶心到,翻了个白眼:“行了姐,你不要以为秦言跟你一样,你当这演电视连续剧呢?!”
苏饮月还在捂着心口幻想,被他这样一打断,再怎么也想不出秦言悲痛欲绝的表情来了。她仰靠在床头,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能让我看看秦言这张脸为我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那我就圆满了。”
苏臻接嘴道:“圆满到立地飞升?”
苏母立刻瞪了苏臻一眼:“怎么说你姐呢?!没大没小!”
苏臻被骂的缩了下脖子,又摸起刚刚那本书,准备尽情投入知识的海洋,眼不见心不烦。
苏母从旁边拿了个苹果,用小刀细细地削着。苏饮月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问道:“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至于晕倒的原因,她已经不想再去问了。
反正从小到大,晕倒是家常便饭。还以为上了高中之后经常锻炼身体,会好一些。
但现在看来,先天不足,很难通过后天的锻炼来弥补。
苏母削着苹果,微微叹气:“只是气血不足,急火攻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先住院观察,要是明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苏饮月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她倚在病床,黑发披散,肤色苍白,流露出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仿若梨花照水,娴静忧愁。
苏母望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苏臻像是想起一事,放下书,忽然开口装模作样地问道:“姐,我听说萧振哥也来一中了,你见过他了没有?”
苏饮月听到他叫萧振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叫那么亲热做什么?”
苏臻耸耸肩:“哪亲热了?不是你以前一直让我叫他哥吗?”
对于这番回答,苏饮月沉默片刻,无奈地说道:“今早见到了。”
在自己跟秦言漫长的争斗史里,萧振无疑是最浓彩重墨的一笔。
也是牺牲最大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