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考诤让庄渠约了钱劲打篮球对垒赛!”文菲竹在宿舍激动的抖着腿,“就在今天下午!”
纪涵央愣了愣,舔了舔嘴唇,继续写她的模拟卷。
郑泽惠听到钱劲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戴上了耳机。
“央央!我们去看吧!”文菲竹两眼放光,拉起纪涵央的手,兴奋地说。
纪涵央顿一下,随后嘴角晕开一抹笑:“要不你让惠惠陪你去吧?钱劲是她男朋友,会不会更加合适一点?”
“不要。”/“不了吧?”
郑泽惠和文菲竹同时回。
回“不要”的郑泽惠敷衍地笑了笑,“和他吵架了,不想理他。”
这是事实。
但纪涵央不知道表示疑惑,文菲竹就更不知道了,她只以为是郑泽惠故意针对她。
“呵呵”笑了一声,“哦。”
同时翻了个白眼。
纪涵央看了看她们俩的气场,抿了抿嘴,笑起来,拉着文菲竹说:“好啦,我陪你去吧。”
“央央最好啦!”文菲竹一把抱住她。
下午,文菲竹开始在镜子前化妆,纪涵央看了看化妆包,顿了一下,又心虚地不再看。
郑泽惠因为前一天钱劲对纪涵央出言不逊的事而烦着他,所以钱劲拉下脸,来宿舍楼下找她,她犹豫不决,钱劲又催了几次,郑泽惠才“噌”一下站起来,出了宿舍去找他。
她一看到钱劲,就直截了当冷冷的说不去。
钱劲晒着大太阳本来就挺烦躁,又哄了她一次两次,却发现完全没有之前几次好哄。
不游刃有余的挫败让他很烦躁,就说了声:“女人屁事就是多。”
彻底把郑泽惠气笑了,“你他妈有脸说我?你自己犯了什么贱,你自己不反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钱劲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越发觉得郑泽惠莫名其妙,辛苦他左哄右哄又哄不好,“让你说你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错了?简直莫名其妙给脸不要脸!”
他一脸烦躁,一通气发完自觉不应该和一个姑娘一般见识,于是不等她说话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光叫我反思,自己话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牛逼什么!”
郑泽惠站在原地简直气到爆炸,脸色铁青。
刚好庄渠来这取快递路过她们宿舍,于是听到这么段对话,直呼好家伙,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这发言属实把他一个男生都整无语了。
看郑泽惠受委屈的脸,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上前递了张纸巾给她:“之前怼我那么狠,怎么真遇到人渣了反而有气吞肚子里呢?”
郑泽惠看着他有些愣,但还是接过了纸巾。
庄渠叹了口气又说,“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嘛,刁蛮丫头。”
郑泽惠忽得破涕为笑,觉得有些丢人:“你有心吗?”
庄渠耸了耸肩,拿着快递走人:“我要没心还给你递纸巾啊?走了走了,江湖再见。”
郑泽惠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她和钱劲赌气,自己一个人待宿舍里生闷气。
纪涵央问了她几遍要不要去,郑泽惠都摇摇头说不去。
纪涵央拍了拍她肩膀,弯下腰,凑她跟前,“惠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别憋着。”
郑泽惠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没事,我能解决。”
纪涵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先走啦,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儿回来给你带。”
“蛋糕。”郑泽惠忽的说,“死甜死甜的那种!”
纪涵央点了点头,笑了,“好。”
纪涵央到篮球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场上穿着白色球衣的向考诤,手上戴着护腕,一头雾感的黑发在风中飘扬。
脚踩一双范思哲的球鞋,夏风灌满他的球衣。
向考诤皮肤白,而且是那种很健康的白,个子也很高,有185左右,这个准确数值是高考体检那天,纪涵央状似不经意排在他身后时,听到的电子量身高器报出的准确数值。
她还记得那天,她装模作样在整个室内体育馆走来走去,最后和身边的人说,“量身高那边人少,我们先去测那个吧?”
那个时候的向考诤也受欢迎,不过却很少有女生敢上去和他说话,更不要说表白。
高中的女孩子因为懵懂会更加含蓄羞怯些,不似在大学里勇敢。
她假装不经意站在他身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很讲究的那种,用香薰熏出来的。
但高中的向考诤给哪个女生留的,都是背影,包括她。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那百分之一,陪着她被冷落的有将近一整个学校,因为没有人是唯一,所以便心安理得有所期待,更不会有心里不平衡。
直到看到他对范苇珠的例外,给高三的她起早买早饭,给她拿外套拿行李箱,伞永远偏向她的一头,任凭自己淋个全湿。
那一刻纪涵央开始告诉自己,有些东西不该有所希冀,要藏在心里,因为向考诤不认识你,所以他不会在乎你,因此,能保护你那份小心翼翼、怕被戳破的敏感心思的人,只有你自己。
于是她开始学着藏住心事,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笨拙,到今天她在向考诤面前的处变不惊。
她彩排了三年,才堪堪能在他面前出演波澜不惊的一场戏。
纪涵央喜欢向考诤,就像不存于世的乌托邦,里面的每一束光都为他而打,而向考诤是她永远无法触摸的虚无梦境,所以她的心动永远不会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