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
等宾客们走完,几个妾室才寻到章厚禄与章直嚼舌根。
“二爷,那萧船王的女儿好像是有情郎的。”
“怎么可能。”对于姨娘的话,章直是一脸的不相信。
“二爷可别不信,我们几个亲眼所见,就在今天,后花园里她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几个妇人纷纷点头,章直深深皱起眉头道:“她十二岁就入了药王谷,如今才回来不久,那儿有什么机会认识情郎呢,几个姨娘莫不是看错了。”
“两个大活人我们还能看错?”妇人们回道,“今日后花园中,老爷和大爷忙着在前院待客,萧小姐就在园子里的河池亭里赏荷,大腿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咧。”
几个姨娘同时说道,这让章厚禄与章直都楞了神,“什么,男人?”
“是啊,看着体型,和大爷差不多高,难不成还是女子?”
章直眉目紧锁,忽觉事情不妙,几个姨娘也算疼他,这样的事倒不至于说谎。
沉闷在主座上的章厚禄开口道,“这事不管真假都不能对外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几个姨娘走后,章直凑到章厚禄跟前,“父亲…”
章厚禄抬起手,随后重重拍在了案板上,“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竟与人私会到我章府来了。”章厚禄怒骂道,“不知廉耻。”
章直深叹了一口气,“姨娘说的倒也不奇怪,念慈她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今对我是极其冷淡,甚至连寻常人都不如,她对那孔家的小子都能客气,对我却…”
章直也不明白,自己何时如此不讨萧氏欢喜了,“若是说,她已有意中人要对我避嫌,可这也…”
章厚禄闷在坐上思考着对策,“私下与船王聊天之时,问及了其女儿将来的婚事,船王并没有提及到要将女儿出嫁,今日莫不是借着机会偷偷私会。”
“姨娘不是说了么,亲眼瞧见一个男子躺在她怀里,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岂能做这种自毁清白之事。”章直怒道,“也不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萧念慈的举动,确实让父子两感到十分意外,但章厚禄并不想放弃船王这条大鱼,他叹息道:“可是现在监国很看重船王,都派了林俊亲自来问好,现在朝廷紧缺银子,监国又想要调兵平了盛国,而船王手里握着足可改变这格局的财富,盛国现在势小,监国害怕夜长梦多,以防万一,还是要船王明确态度。”
“父亲,其实儿一直不懂,现在是监国的天下,那萧敬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商贾罢了,数十万军队难道敌不过一个商人吗,只要监国一声令下,便可将船王的所有东西都充入国库。”
“天真!”章厚禄骂道,“你以为萧敬忠在航运上做了数十年,先帝都差点破例封他为异性王,手里没有点东西,能在官府眼皮子底下维持这么多年吗?”
“官府明目张胆的抢商人的钱,这叫天下人如何看监国?”
“孩儿不懂。”章直低头道。
“萧敬忠掌握着与外族接轨的渠道,朝廷的火·器都是他一手运进来的。”章厚禄道,“这还只是监国不敢动他的原因之一。”
“朝廷已经到了内忧外患的地步,短时间内,没有余力再放到海运上。”章厚禄又道,“但是监国,不会允许一个商人横行太久。”
“既然父亲都说监国不会容忍,那儿为何一定要娶她,说得不好听,她只是个商贾的女儿,就像今日白天红牡丹的提醒一样,我章家乃仕宦之家,船王虽姓萧,然不过是分支偏房所生,区区商贾之女,怎配为士族之正妻。”章直埋怨道。
“娶她,不过是为父拉拢船王的权宜之计,这也是监国的意思。”章厚禄说道,“况且你不也喜欢她么。”
“我…”想着今日萧氏的冷漠态度,章直阴狠道,“从来都只有女子对我投怀送抱,她这般的…我章直要定她了,若是船王萧敬忠不答应,那便等着瞧。”
说罢,章直拍了拍手掌,“章寒!”
一个面目凶恶的壮年男子推门而入,拱手道:“老爷,大爷。”
“去打听一下萧念慈近来的动向。”章直吩咐道,“派人跟着,切忌不要被发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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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学堂——
在翻阅众多古籍后,卫曦终于在东京杂记中找到了一些不多的记载。
东京杂记曾遭焚毁又为后人修纂,记载的多为圣祖前后这段时间的的繁华盛世。
书中记载皇家之事较少,而多为民间一些趣闻,以及当代东京城的风俗面貌以及经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