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晃晃悠悠不知开到哪里的客车突然停下,司机拉好手刹,点燃了一根烟塞在口中。
距离驾驶位最近的学员立马抱怨道:“大叔,你能不能不要在车厢里抽烟啊?”
另一个学员发现不对,连忙道:“车子怎么不走了?”
“到了。”司机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捏着香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听到这句话的学员齐齐扭头看向窗外,只见车子停在一块雪白的地面上,四周空荡荡的,一侧是遥远的建筑物群,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阳光透过湛蓝色的天幕,洒下一片金黄。
“大叔,没看到学院啊?”有人发出疑惑。
司机一口气将烟抽短一大截,手也不抖了,表情也变得冷漠了,不耐烦地说:“我说到了就到了,还不赶快下去!”
这是从废墟开往学院的车,平时用于运送东西,现在装的都是去报到的新生学员,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进入中心洲,尽管有人心存疑惑,但最终也没说什么,一个个知趣地拿好行李,走到车厢中间走道上排队。
见状,苏十七叫醒旁边的胖子,提起背包想要穿过去跟进队伍。
等了一会儿,胖子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他坐得靠外,体型又大,牢牢实实挡住座位前的过路。
“怎么了吗?”苏十七问道。
“不能下车!”
胖子依旧保持坐姿塞在座位里,僵硬地扭转脖子看着窗外,原本睡眼惺忪的三角小眼睁得老大。
苏十七疑惑地继续问:“为什么不能下去?”
“因为有污染物跑出来了。”
“污染物?”
苏十七重复了一遍,正在排队的学员听到这三个字,都吃惊地张大嘴。
原本有所疑惑的学员一下就反应过来,冲司机叫道:“你是不是想赶我们下去好自己开车溜走?!”
“哪有什么污染物!你们都是新生懂什么!”司机故作镇定回复。
“我可不是新生,去年就入学院了。”胖子苏千吉嘴角一勾,高傲的抬起了头,没错,他就是车里资历最老的学员。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送到学院,现在到了,你们下去吧!我还急着回去有事!”司机看着确实很着急。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苏千吉,意思是要他给个说法。
真是一群新人,苏千吉连翻三个白眼,然后侧过肥胖的身体,将手伸进裤子后面捣鼓了几下。
紧接着他的裤子里传出嘀嘀声,一道温柔的女声发出播报:“苏千吉,18岁,已入学圣鸽达学院一年。”
芯片如实报出信息,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个塞在座位里的胖子的确不是新生。
“干嘛,就算不是新生也不能说啥就是啥!不就是不肯下车么,我载着你们一起回去可不要怪我。”司机心虚地别过脑袋,闷声踩向油门。
客车猛烈颤动几下,熄火了。
“好了,现在都走不了了!”司机骂骂咧咧地拿出烟盒,续上一根叼到嘴里。
学员们开始紧张,其中有人按动身上的芯片想要对外求助,明显是没有成功,又有几个试过得到同样的结果,信号被切断了。
大家眼神变得迷茫,看来胖子说得没错,外面很可能有污染物。
有人发出询问:“你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污染物?”
“我哪知道!”苏千吉白眼一翻说,“反正不好对付,你们看外面,中心洲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空气,一定是我们被污染物影响了感官。”
新生可能不知道中心洲有什么,但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空气,现在更加确定外面的确有污染物了。大家都变得十分警惕,纷纷沉默不语回到自己座位。
苏十七再看窗外的蓝天白云也觉得格外虚假,都是他曾经的生活中有这样的景色,所以麻痹大意了。
他凑到胖子耳旁低声询问:“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