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的,我这小身板怕是扛不住...”
田娇眼底闪烁着些许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个静下心,仔细想了想。
片刻过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纸,三两下折成符鹤模样,并对着符鹤吹了口气。
符鹤瞬间‘活’了过来,好似熟悉身体似的,扑腾起带有滞涩感的翅膀。
田娇伸出纤细玉手逗弄几下符鹤,缓慢叙述起进山后所遇到的一切,临了指着身后的山神庙废墟:
“将以上消息及画面传给金华城隍司...”
纸鹤生硬的扭动鸟头瞄了眼废墟,展翅飞往金华县方向。
田娇再次简单搜寻一番便不在多做停留,取出神行符往大腿上一拍,飞驰电速般往山下奔起。
一刻钟后,她回到村口,遇见勘查完孵化场的钱少勇几人。
谢杉见田娇气喘吁吁模样,当即抛给谢瑞一对鼓励的眼神:我滴好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不赶紧上前刷好感......
谢瑞秒懂这该死的‘鼓励’,奈何脸皮薄,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田娇发生肢体接触。
你个老6,这时候害羞个嘚....谢杉一把将谢瑞拽到田娇跟前,以只有谢瑞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谢瑞脸皮一抽,没好气的瞪了眼谢杉,而后...扭头搀扶起田娇:
“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感受到谢瑞炙热的手掌,田娇脸颊泛起潮红,随即迅速收敛,转而面色凝重的道出来龙去脉。
钱少勇听的心脏骤然收缩成一团,续儿又猛地鼓胀开来,身体更是微微颤抖。
他不是在担忧金华山山神的死活。
说到底,‘金华山山神’只是朝廷提供的工位,渎职或犯错都会被辞退。
故而,朝廷为以防万一,早就储备了一批替补。
所以,山神死也好、重伤也罢,对朝廷来说问题不大。
不就换山神嘛,多大点事。
甚至替补们巴不得金华山山神嗝屁,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牠们想吃公家饭,就得有人让位。
钱少勇忧心的是山神遭袭所造成的恶劣后果,以及...自个的未来。
好家伙,山神都敢杀,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朝廷为了颜面及确保在岗员工能安心工作,必定死磕此案。
而这就造成另一个问题...此案由谁牵头,怎么查?
...以我在城隍司多年经验推断,上头大概率会派人下来担任主官,而我涉及此案最深,八成会任命为副手......
可...特么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凶徒来头貌似不小,我把握不住啊......
更要命的是,若能结案也就罢了,若破不了案...所谓的副手八成就是替罪羊......
钱少勇越想越颓废,眼前甚至隐约浮现死去多年的爹妈向他招手的画面。
谢杉见钱少勇浑身弥漫着忧伤气息,以为是被案件的复杂所困扰,斟酌着提供一条思路:
“有没有一种可能,金华山藏着叛军,山神意外察觉到叛军存在,只是...没来得及上报就被干掉了?”
这特么也可以?!......心若死灰的钱少勇怦然意动。
甭管叛军是否真实存在,他只需将山神的死推脱给叛军,皆时接手的必然是神武军。
而神武军向来瞧不起城隍司,总觉得城隍司的人都是些混吃等死的废物。
甚至为了谋划本该分给城隍司的功劳,神武军独立追查此案也不是不可能。
换句话说,一但山神与叛军扯上关系,他与案件将在没半毛钱关系。
替罪羊啥的自然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我可真是机灵鬼......钱少勇嘴角微微翘起,眸子中透着喜意,内心则是琢磨着怎么布置叛军出没的迹象。
田娇撇了眼钱少勇,大致明白对方所思所虑,幽幽提醒道:
“做白日梦前,麻烦回答我一下...敢问大周哪嘎达发生了叛乱?”
大周物产丰富,加之近些年风调雨顺,民生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就像谢杉一家,穷的唯有半亩薄地了,但每年都能足额缴纳税银,并混个虽吃不饱但饿不死的局面。
试问谢杉可曾想过谋反?
底层民众的期望值向来很低,低到但凡有活下去的希望,没人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揭竿而起。
所以,除非天灾横祸不断,否则以当下的大环境,做叛军真没啥前途可言。
再则,超凡世界的叛军崛起之路可谓困难重重。
首先得想辙避开城隍司、山神等无处不在的耳目。
接着面对小兵都是9品异人的神武军。
最后怼上朝廷笼络的一大票先天境之上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