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所有郎君娘子都未曾吃的多,皆是纷纷来到场地寻了坐席,却见此时场地间一抹黑影急奔来去,竟再也移不开眼,连连叫好。
听到喝彩之声,欧阳岚便更加卖力了,却见她竟请拉缰绳,豁然起身,整个人竟立在了马背上,而身下的马竟也还在欢快的奔驰着,随即场内竟又是一片叫好声。
不过多时,场地上多了一抹艳丽的身影,林菀儿定睛一瞧,这便是推了她一把的崔云,崔云正骑着一匹火红鬃毛的骏马正一步一步的往场地中心走,马上的欧阳岚见到了她,便勒紧了缰绳听了下来。
只是崔云的脸上竟闪出了一丝不屑,“不知欧阳郡主可否与我比试比试,为这即将开场的马球赛助助兴致?”
欧阳岚扬起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久闻崔府御马之术,今日有幸的见,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场地上随即出现了两道靓丽风景,一道黑色一道红色,在围观者的阵阵喝彩中,鲜衣怒马,不亦乐乎,却见崔云一个旋身,蹿上了马背,当众人都以为她要掉下去时,她却好端端的坐在马上,只是她是倒着的。这是一个极为高超的马术了。
氏族贵族子弟都会学骑射,但大多只是会骑马便可,欧阳岚不同,她生活在北地,北地民风开放,大多数民众都擅长骑射,就算是牙牙学语的孩童都会骑马,更何况是马术了。然后崔云是将门之后,骑射自然不在话下,但却从未有人知晓,她竟然还会马术。是故在场的各位除了喝彩,更多的便是惊讶。
一圈赛完,场上打马球的郎君们都已就位,二人在众人的叫好声款款下马,崔云扬起下巴,对欧阳岚道,“郡主,改日来一场马球赛吧!”
崔云是在向欧阳岚邀约,欧阳岚可是马背上的郡主,怎能推脱,她大声回道,“好!”
欧阳岚大汗淋漓,这几个月被关在府中无从走动的烦闷心情顺而一扫而空,崔府亦是细心周到,安排了欧阳岚沐浴更衣之后才去看台,此时未时。
当欧阳岚回到看台上时,场下的已然开赛,却见郎君们分为两拨,每拨七人,分别穿着玄色与白色的劲装,这十四个郎君手中皆拿着月杖正飞快得驱赶着马蹄之下那一颗绘了彩的球。
欧阳岚大约看了一眼周围,看台上大约有十几个坐席是有人的,林菀儿便坐在她的左手边,而她的右手边则是崔家的嫡夫人杨燕,再往右看便是崔家的杨姨娘。听说场上白衣首领的三个郎君都是崔家的儿郎,他们在京畿都有职务,恰巧今日沐休。
林菀儿歪着头见欧阳岚左顾右盼,轻声问道,“郡主?”
欧阳岚扭过头,“怎地不见那沈郎君?”
林菀儿掩嘴一笑,“莫不是郡主真的看上那沈郎君了不成?”
欧阳岚倒是大方,双手一摊,“我在这京都所识之人不多,好歹认识了这么几个,也想着给他呐喊助威不是?”
林菀儿才不管她说的真假,只道,“沈郎君与黄辉都在下一场,他们着蓝色。”
“那咱们且看完这一场吧,崔家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我可是听说京都子弟会马术的人极少,也不知这崔云是在哪里学的马术。”欧阳岚道。
一旁的莺歌浅声上前,“郡主,崔宏将军驻军婆娑国边境,家中花匠是来自婆娑,养马的亦是来自婆娑,马术自然也是来自婆娑。”
欧阳岚撇起了嘴,眼中闪露出极为不满的神色,“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而此时,场中传来一阵叫好声,她们止住了谈话,往下一眺望,却见三个着白衣的郎君正一人拿着一根月杖一同勾着马球直往对方的短门而去。短短一个时辰内,白队已然进了八个球,而玄队竟一球未进,这场结束了。
垂头丧气的玄队与斗气昂扬的白队纷纷退下了赛场,接下来便是的沈彧的蓝队与另外一个紫队,林菀儿定睛一瞧,那紫队中竟也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那日在沁香居环抱美人的吴瑾。只是此时蓝队七人已齐备,而紫队却独独还少一人。
“这崔家四郎子是怎么了?平日里的马球赛他可从未缺席的。”才过了一刻钟,便有人在悄悄议论。
女婿都被称为郎子,而崔家四郎子指的便是崔四的郎君林天泽,原来这紫队第七人是林天泽。
“莫不是放在在宴席上被黄小三郎灌醉了?黄家和崔家的关系可不一般呢。”这句议论落下,林菀儿便感到周围有无数道目光盯着她瞧,仿佛是她指使那只黄毛鸡灌醉林天泽的。
不对,林天泽没有醉,虽说身上有些酒气,但那些酒气只是极为轻微,再者她见到林天泽时,他的脸色极为正常,并非有任何的红晕,一般喝了酒的人脸上都该有红晕,要么便是脸色泛白,而他都没有,当时的神思亦是极为正常。那他为何不出现?难道真的是害怕见到黄梓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