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一家离开玛丽乔亚了。
这似乎对莫里瓦尔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莫里瓦尔在孩子中算得上任性,但是他的性格在天龙人之中却是算得上温和的。比如他不会有事没事就杀人,也不会有虐待的癖好。
这一切都得意于他的祖父。
包容性很强而且有着良好人缘的莫里瓦尔自然不止有多弗朗明哥一个玩伴,多弗走的那天完全,心情不佳的他就直接带着箱子住到表姐家去了。
姨妈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表姐夏露莉雅,一个则是比表姐还要大上几岁的表哥查尔罗斯。
查尔罗斯面貌肥硕丑陋,经常邋遢地流着鼻涕,不仅性情暴虐,还相当反智,莫里瓦尔很少和他一起玩。
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世界贵族会有这种货色,每次看到他的长相还有那无时不在的鼻涕,莫里就一阵恶寒。
好在他住到姨妈家有表姐和他玩。
因为姨妈家奴隶很多,而且查尔罗斯和夏露莉雅都是挥霍的性子,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植物或者神奇的黑科技道具一类的,好玩的宝物相当的多,莫里很喜欢去他们家。
莫里瓦尔嫌弃厌恶表哥的长相,却不得不说表哥对他还是极好的。
巨婴一般的表哥每次发现他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送给他。这点让他很是动容,勉强可以接受这个不符合他审美的表哥。
小孩子忘性大,玩了还不到半天,他就已经忘了唐吉诃德一家的事情了,多弗朗明哥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想过再去联系。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莫里瓦尔几乎完全忘了多弗朗明哥的存在了。
莫里瓦尔在夏露莉雅家玩了十几天,性子也随着他亲爱的表哥和表姐越发偏激。
夏露莉雅把家里面用自己玩腻了的、没有价值的奴隶给他当做练枪法的靶子。
这种血腥的场面在他们家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莫里瓦尔从小就往他们家跑,也早就习以为常。
不得不说之前多弗朗明哥能够隔着那么远射中那个海军,让他对射击真的有点感兴趣了,所以玩起来倒是觉得很兴奋。
不到一个小时的射击时间,就直接弄死了三个奴隶。
之所以能够玩这么久,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奴隶是本来应该送进世界第一监狱「推进城」的大海贼,身中了数十枪都没有死,皮肤如钢铁一般坚硬。
本来他还可以多熬好一会儿,最后因为莫里瓦尔的子弹从眼睛的部位透过颅骨爆了他的头,他才干脆地死掉。
在那发子弹射出去的时候,莫里瓦尔似乎看到那位大海贼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早就预判到了自己的弹道。
庶民在死之前也能够笑得出来?不过他对庶民不感兴趣,也不觉得自己这种贵族能够和低贱的庶民产生共鸣。
这种奇怪的事情他不太能够理解,却也没有深究。
【检测……恶意指数……50%,任务目标锁定,等待开启。】
“……表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这里只有我们哦莫里。”
“也是,但是我确实听到了什么,会不会是你的人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谁有着隐藏的恶魔果实的能力?检查一下吧,我有点讨厌刚才那种感觉。”莫里瓦尔蹙起眉。
“可以哦,我马上就去安排。喂,你,没有听到莫里的话吗,现在把这里全部清查一遍。”
***
当多弗朗明哥给莫里瓦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查尔罗斯还有夏露莉雅三个人在玩纸牌。
他们坐在莫里瓦尔家的庭院中央,已经玩了一个上午了。
白色的镂空圆穹顶亭子上由瑰丽的彩色琉璃砖拼接成几何形状,在阳光下反射出绚丽的光彩,亭子周围一圈柱廊环绕,檐壁有浮雕饰带,柱头呈漩涡型。
喷泉里的水是清澈见底的粉色,周围布满了园丁精心修剪的浅粉色的玫瑰。
玫瑰的颜色极淡,就像是大量的乳白色里混入了一丝红。
庭院里原本都是纯洁的白玫瑰,但是在爱尔蒂娜嫁过来之后,全部都被她换成了粉玫瑰。
一切都梦幻得宛如公主的城堡。
母亲爱尔蒂娜是个极其自恋的人,很喜欢代表着自己的粉色,莫里瓦尔也是如此,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粉色。
莫里瓦尔坐在高高的靠椅上,腿脚不安分地动着,周围的筹码高高堆起。
“吧唧吧唧,莫里,为什么你会一直赢啊,你都连赢十二局了,吧唧。”查尔罗斯在输了十几次后,心态都要炸掉了。
虽然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一直输也太奇怪了吧!
查尔罗斯抓着架子上精致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弄得满地都是糕点渣子,连纸牌上都有油印。
“当然是因为我很厉害了。查尔表哥你吧唧吧唧的吵死啦,这种声音才真是糟糕透了吧,好恶心~”
莫里瓦尔把多余的牌藏到了自己的袖口里,完全不为自己的小手段感到羞愧。游戏赢了他才会开心,所以能够让他赢的方法也是正确的方法。
这种算得上拙劣的手法完全没有被身边信赖他的兄姐发现,他贪心得一把都不想输掉,站在一旁的奴隶们一个个静得像雕塑一样,不发出半点声音。
“所以我说啊,查尔罗斯表哥!你的鼻涕都要蹭到纸牌上了!!”
洋洋得意的莫里瓦尔在看到纸牌上的鼻涕后,直接尖叫了出来。他靠着椅背往后一仰,要不是后面的奴隶稳住了椅子,他就倒下去了。
今天因为要和查尔罗斯一起玩,莫里瓦尔甚至都罕见地戴上了手套,没想到这样都能够让他破防。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太恶心了!快点换一副牌。”夏露莉雅也尖叫了起来。
两人的尖叫声和莫里的母亲爱尔蒂娜如出一辙,震得人耳膜发颤。
“最好把手也给换掉,上面全都是鼻涕!”莫里瓦尔不快地说道。
“你们家的医生怎么那么久都没有把你的鼻子治好。真的有在认真治吗,就算十年前治不好,十年后也不应该一点长进都没有吧。”
天龙人说话几乎都是这么直言不讳,而且在不能对亲人生气的时候,喜欢把锅甩在周围的人身上。
“也是,干脆杀掉怎么样,哥哥的鼻涕从小到大都没有好过。”夏露莉雅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