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衿微微一叹,她宁愿跟着倬北洋一起,也不想这样孤零零的站这漆黑一片里等……
突然,黑暗中一股腐烂的臭味飘来,一个白影闪电般掠近,她揉着眼,生怕是看错了。嘴里絮叨着镇魂诀以示安慰:
“吾与魂界契之长存,镇恶魂,度亡灵,望吾携力于一身,狱之火尚燃不息!以吾之名,唤起汝生之忆!粉汝之恶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还没念完,腐臭的味道越来越逼近,一股劲浪波涛般的寒意自头顶蔓延全身,四肢刺痛难受,大骇下狂呼大喊倬北洋,冲出喉间的,却似一声垂者般的哀鸣,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此刻,终明白,什么叫做‘有口难言’!
她意识消失前,隐约听到一女子在耳边叹息:“我只是想利用你为我报仇,不料你却引来那镇魂将,他向来在魂界心狠手辣,被他逮到,我定要魂飞魄散...姑娘,得罪了...”
那女子说罢,缓缓转过头来,一身白衣飘扬,身旁摇曳的鬼火映照脸上,惨白如绫的小脸,狰狞若毒蛇,只差额头上刻着一个‘我是大亡魂’四个大字。
“不好!”
在漆黑中前行的倬北洋大喝一声,手掩嘴鼻,本想离那阳子湖更近些,揪出那兴风作浪之徒,却闻的一阵腐尸的恶臭,正是‘尸臭’,妥妥被那湖中脏东西调虎离山,大意了。
“哈哈哈~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镇魂将,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空荡漆黑的校园里飘来那女子银铃般的嘲笑声。
倬北洋警惕站定,紧蹙眉头,此刻他最担心的是丫头,但依旧身姿挺拔,背手而立,淡定道:“大胆狂魂!知道本将在此还敢兴风作浪?”
只听那女子笑声回荡,一袭白衣现了身。
“你...你想死?”倬北洋脱口而出,果真中了圈套,这脏东西很聪明,居然挟持了青小衿。
女子身边绿油油的鬼火环绕,给漆黑的校园点亮一丝光明,身着一袭雪练般的白罗轻裳,肩若削成,腰系丝带;薄如蝉翼的轻纱内,淡色抹胸的边缘坟起两痕诱人的脂玉,纤腰不堪一握,玉腿修长洁白,海中浮游生物般,漂浮在空中...
“看来这姑娘对镇魂将确实很重要,莫不是...镇魂帝姬?”
那女子玉手轻挑漂浮在旁,青小衿的脸颊,忽而撩起对方手臂,放在她那冰凉的薄唇之上,反复摩擦。
倬北洋一声怒吼:“放开她!”
“人家不呢?”白衣女子声音妩媚,手指袭上青小衿的胸口,来回揉捏。
倬北洋自是知道,这脏东西已看出小丫头是镇魂帝姬,闭目心中默念,指尖轻轻掐破...
说时迟那时快,倬北洋一指甩出,本以为指尖鲜血可以一击必中,无奈在这漆黑一片的结界之中,被那脏东西占了先机,拦腰掠起漂浮的青小衿,侧身躲了过去。
“唉幺幺!好怕怕!素问镇魂将不懂得怜香惜玉,今日一见果不辱传闻!”那白衣女子掩着苍白的面颊,调侃道。
“哼!妖孽!别得意的太早!”倬北洋冷哼一声,不是她这一躲,他差点忘了青小衿手中还紧捏着他擦鼻血用的帕子,他何必这么麻烦。
“我说镇魂将,能不能放过小女子,容小女子报了仇,你想怎么惩治我都可以,纵使魂飞魄散~”那女子突然脸色一变,双眼往外渗着鲜血,流至嘴角,还不忘伸出黑紫的舌头,轻舔一下,似血泪...
倬北洋心里中一颤,亡灵流血泪,怕是怨恨深重,不是一般恶魂,这下不好对付,如今大意还被挟持了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很是棘手。
“那你说来听听,小爷怎么做才能放了那蠢丫头?”倬北洋不紧不慢试探道。
白衣女子窃喜,不再流血泪,惨白的小脸非要笑的皮脂皲裂,往外开始渗着腐臭味。
“小女子想找到一个叫藤子强的男人!是他让我死的凄惨,还让人把这阳子湖多年来设结界,使我遭受结界之苦多年,残留一抹亡魂于此...”
那女子讲着,掩面血泪不止,哭了起来,随即手指划过青小衿的熟睡的脸颊,柔声道:“若是镇魂将,愿意帮我打开这结界,还我自由,我定不用费尽心思寻这姑娘身子去报仇,待我日后弄死那负心汉,定到镇魂将面前请罪,任你处置!”
“好!这是你说的,我破了这结界,你若让她伤了分好,我定让你立马魂飞魄散!”倬北洋倒是答应的利索。
“小女子自然说到做到!”
只见倬北洋,双手食指中指放于太阳穴默念:“天光,地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结千;”
白衣女子紧张的看着他施法,嘴脸抽搐着一丝笑意,三十年了,她总算要脱离这无尽的黑暗折磨,距离她报仇更进一步...
突然,青小衿口袋里红光闪烁,倬北洋嘴角扯起一抹轻笑,大声一喝:“吾奉天地重任急急如律令!”
听见那红光乍现,闪耀整个藩大校园,白衣女子惨叫一声,甩开环绕青小衿腰身的手臂。
捂着手臂在空中打滚坠落,不断身上血水涌出,染红一身白衣,披肩长发如蠕动的蚯蚓般四处逃窜,眼耳口鼻冒着一股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