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这才终将人放开
唇齿间的纠缠冗长而克制,简惜夏感受到自己的腰肢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捏着,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双手颤抖着抓着他身前的衣襟。
寝衣的料子薄如蝉翼,细细在指缝间游滑,不大一会儿她的掌心便透了一层细汗。
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她只凭他来索取,却不敢前越半分。
良久,似是有一声低叹自陈岁寒的喉咙中闷压出,他这才终将人放开。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简惜夏看清了,他这会儿神色是清明的,不似之前的疯魔模样。
二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也唯有此刻陈岁寒的眼中才没有平日的冷然戾气。
简惜夏紧抿着唇,不敢胡乱发出一点声响。
他也只不过是注视她良久,除此之外再无旁的进一步动作,转而平躺下来,手背轻搭在眼前,重重的喘气。
简惜夏觉着身前一空,随手将被子扯在身上盖住,腰上仿佛还有他方才指尖游走的痕迹。
身侧的人没有再讲话,而是又翻身过去背对着简惜夏。
陈岁寒有些恼意,不知自己为何面对简惜夏时会这般失控,这让他觉着自己对住不心里的那个人。
......
陈岁寒的公务于两日后终于忙完,未在此处多作耽搁便回了京。
简惜夏不知他忙的是什么,只知他早出晚归,亦从不提及关于他公事的半个字。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简惜夏自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之前住的小院子,而后第一件事便是拿出驿馆里那女子送给她的花种种下,按着那姑娘的指点多浇了些水,而后暗自盼着早日发出芽早日开出那日同驿馆一样美的花。
白日里陈岁寒不在时她只在小院中和应秋做伴,可一到夜里陈岁寒归来她便要回去,时日一长也就习惯了。
此时已是六月,简惜夏换上了夏衣,纱衣轻薄飘逸,永远的主色比着鹅黄,记忆中的夏日草长莺飞,是她最喜欢的时节。
夏时多虫,陈岁寒的房间里燃了露水香用以驱蚊蝇,简惜夏端着宵夜入房,正见陈岁寒坐在窗前看书。
见是她进来,陈岁寒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二人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陈岁寒好似鲜以之前那种厌恶眼神瞧她了。
“明日随我出门一趟。”他手上翻着书页,神色淡然地说道。
“是。”简惜夏点头,也不问去哪,只凭他说去哪,自己随着便是了。
“还同之前那样,少言多看,只随着我便是。”
他这般说来,简惜夏便一下子了然,若未猜错,这次带她出门亦也得像上次那样,在众人面前演出一副郎情妾意。
上次是为了演给皇后和这陈府的老夫人看,这次不知又会是谁。
第二日的未时一过,陈岁寒归来,此时简惜夏正将一支发簪插入鬓发中,她脸上鲜上妆,可若是一上妆,胜雪的姿容便添了几抹艳色出来,若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喝酒
陈岁寒只闻鼻下一抹香气袭来,随之侧眼见是简惜夏来到了身边。
不得不说,每次简惜夏在他眼前出现都能让他眼前一亮,可是每每这种情绪浮起都会被他强压下去不予理会,他分明在私底下躲避着什么。
出了府门,这才从长宁的口中得知今日陈岁寒要去赴西怀王的生辰宴,自进了马车,简惜夏只像平常一样坐在角落里抠着手指头不说话。
幽暗的马车里忽然传来陈岁寒的声音,“你每日在府里都做些什么?”
这话偶一听到让简惜夏有些惊,竟想不到这话是自陈岁寒口中问出来的。
她抬眼,刹时倒真是头脑一片空白,她每日做什么?好似无事可做,只等着天黑天亮,只盼着陈岁寒早出晚归。
“在房里打扫,或是在园子里转转。”陈府这么大,可所谓的园子又哪里像园子,半颗草也寻不到。
“若是平日闲来无事,可以自己学些什么,若是想出门便出去,不过自己别乱跑,需得人跟着。”
今日陈岁寒像是中了邪,无论是脸色还是语气都像是被人附了身,让简惜夏不明所以,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他的转变着实惊着简惜夏,可现下她眼里更多的是惊喜,“真的可以出门吗?”
他未再讲话,只是眉目一收,轻点了头。
简惜夏险些笑出声来,嘴上连连道谢,可心底仍在暗暗想他今日怎么就这般大发慈悲。
得了他这些话,好似与他单独相处的这段时光也不算难熬,简惜夏已经独自在心底暗暗盘算到底要做些什么才好。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衣袖,听说她穿的衣裳皆是府里的绣娘做的,上面一针一线针角都格外漂亮,记得少时母亲也会得这样一手女工,可惜自己尚未来得及学便家道中落,她暗暗想着,白日里可以去同府里的绣娘学学女工,还可以带着应秋去街上转转......这些光想着都觉着有趣,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等着明天的到来。
马车终在西怀王府停下,西怀王素来讲究排场,不过一个生辰宴罢了,仅府门前便繁复的张灯结采,布置的竟像是上元灯节。
陈岁寒姗姗来迟,这会儿门前已没有前来贺喜的宾客,他知马车下来,又同上次那样牵了简惜夏的手。
这是他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牵起她的手,他掌心燥热,不同于简惜夏指尖寒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