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栖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张涵越靠越近，身上的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香水混着酒臭，熏得他有些反胃，他本来想说话的，现在都不敢张口，生怕一开口就要干呕起来。

张涵看着眼前略显单薄的少年人，目露垂涎。

张涵见韩栖不搭话，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到：“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韩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与张涵拉开了距离，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一点。

或许是看张涵跟人交流地时间长了，蓝裙女子唐岚走过来，她是模特出身，本就身形高挑，加之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看上去比张涵还要高上几分。她自然地挽住张涵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上面，声音娇媚柔软：“张少，他是谁呀？”

“没事儿，宝贝。”张涵伸出手在唐岚脸上摸了一下一把，感受着手指间滑腻的触感，满足地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叫唐岚，是个小模特，你们现在可以提前认识一下，毕竟以后说不准能一起在我身边呢。”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韩栖被他油腻的笑激得背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看了看靠在张涵身边面不改色的唐岚，只觉得十分佩服。

“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来招惹我。”韩栖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唐岚，有些惊讶的问：“你就不怕她不开心？”

张涵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不过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她出人我出钱，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柔柔顺顺站在他旁边的芍药，终究是比不得摘不到的玫瑰。

“我也不会少了你的钱的，更何况你是个男人，又不会怀孕，这笔买卖就更划算了，是吧。”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自得与轻蔑，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自己这么看轻别人的人格有什么不对。

唐岚听了也不恼，只是吃吃的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半点，似乎刚刚被谈论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韩栖莫名觉得难过，人生在世上，不是因为别人有钱就可以随便践踏的。

不过都是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自己考虑之后心甘情愿的，他并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评判什么，只是看她被如此轻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不过对于张涵，韩栖对他的下限和不要脸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这种一点都不符合社会道德准则的事情难道那么值得夸耀吗，让他能这么趾高气扬的在公众场合说出来。

这人不管放到什么背景下，都是活脱脱的炮灰设定，这么嚣张，迟早要被人收拾了。

张涵光嘴上这么说几句还犹嫌不满足，他看着韩栖嫌恶的眼神，怒从心头起，他觉得傅君同都能把人打发到普通医院做体检了，肯定也不重视这个人，就算自己把韩栖怎么样了，傅君同也不会太在意。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不顾现在大庭广众的就想要动手动脚。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张涵的手机。

张涵掏出手机，见是他爸爸打来的电话，忙不迭的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雄浑有力，把他喷了个狗血临头，指责他为什么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害的公司跟傅氏的合作黄了，白白准备了这么久。

张涵看了韩栖一眼，惊讶地说：“爸，你搞错了吧？不可能的吧？”看得出来他很害怕自己的父亲，连抓着手机的那只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别狡辩了，是他们的特助亲自打的电话，还特别说明让我好好管教儿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喘着粗气，似乎是骂的有些累了，停了一会后才继续：“你个孽子，又在哪里鬼混呢，快给老子滚回来！”

张涵只能称是，半点不敢插嘴，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好几下，这才挂掉电话。

他狠狠地瞪了韩栖一眼，恨恨说道：“好啊，你这枕头风吹的，可真是好样的。”

韩栖被他瞪的有些疑惑，他是听不清电话那边到底是说了什么的，只不过看看张涵接电话时委顿的神情，显而易见，那头绝没好话，这才让张涵一扫之前油腻嚣张的姿态，唯唯诺诺称是，他这副样子，让韩栖觉得自己快乐极了。

不过，他吹过谁的枕头风了，明明没有啊？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你给我走着瞧。”张涵放完一句狠话之后，用眼神狠狠地剐了韩栖两眼，匆匆离开了，也没管唐岚，就把她这么丢在了这里。

这一小片区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韩栖本以为，唐岚作为一个卖身上位的人，又听到了张涵的话，在面对他这个张涵嘴里潜在的竞争者时，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或者说稳固自己的地位，会在言语和行动上对韩栖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但其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