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出了这么个祖宗,导致郑家后人至今都还受到牵连。”
钱子俊叹气道:“蒙家为了官府大业几乎一辈族人死绝,连诏南官府首任府长都战死,也是不得不安抚,所以第二任府长亲自下令,郑家子孙,官府永不启用。”
段语羲也开口了,说道:“郑浩的天赋其实很好。”
“没错。”连周元都开口了,语气平淡,“他能获得的资源极少,但他在我之前就跨进了筑基中境,如果不是受到牵连,他必然是我们这一届最强的炼气士。”
“有啥用呢?他连官府的青年学习活动都没法参加。”钱子俊摊手道。
“我倒是听说……”有人插话道,“魏庭司副曾经想要说服府长,就算进不了官府,也要让郑浩能接受神统部征召,进神统部训练,学习神通道法,不知道真的假的。”
陈许觉得很有可能,如果按照姑苏所说,魏庭司副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为了抗衡神灵,对于有天赋的人都愿意培养,就算进不了官府,得到一定培养,将来真有大幕动荡,郑浩也能成为战力。
“这事是真的。”赵舟也开口了,“魏司副想要以神统部征召的名义培养郑浩,起码能为他的修炼查缺补漏,也可以补足一些资源,让他学到更好的神通道法……”
“但这事应该黄了,被蒙家反对,只能搁置。”
钱子俊摊开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外人不好说,郑家毕竟背了蒙家祖上一百二十七条人命,这种深仇大恨,谁劝也没用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段语羲则是摇头,“祸不及子孙,无数代前的恩怨了,与子孙无关,世间还面临神灵俯瞰的威胁,何必再内耗呢?”
“咱们不是当事人啊,这种事不好换位思考。”有人则是开口道,“那位著名的相声演员不是说过吗?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来劝我大度,要离这样的人远一点,因为遭雷劈的时候容易连累到自己……”
段语羲也无话可说了。
“郑浩炼气天赋这么好,但没有官府系统性培养,只能自己摸索,也少了很多接触高等神通道法的渠道,早晚会泯然众人。”
“也未必吧。”陈许摊手道,“洪武二十七年以前,世间也没有官府,虽说有宗门、世族,但也有许多强大散修。”
“不一样的。”赵舟摇头,“那个年代,没有官府约束,炼气士之间争斗夺宝是常事,很多强大散修是尸骨累累杀出来的,现在这时代,你杀一个我看看,刚杀人越货,第二天就被关进督武部监狱了。”
这话陈许倒也没法反驳,只好道:“既然混不了官府,就去世俗创业,好好挣钱好好享受……”
段语羲瞪他一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所谓啊,我辈炼气士,谁不想争,谁不想长生久视,郑浩对于修炼很要强,一直磨炼自己,就是为了不断提升。”
“要不去他家吃一顿,都是一届的同龄人,帮他家照顾照顾生意?”有人提议道。
“算了吧,他看见我们心里还不堵得慌,脸上还得笑嘻嘻的,想想都难受,还是换一家吧,别给人找不痛快。”钱子俊嘀咕道,“不孝祖宗,连累后人啊。”
众人也都同意,重新找了一家烧烤店开吃。
......
公元一三九六年,即洪武二十九年夏。
诏南境内,一柄宽厚飞剑横于天际。
姑苏盘膝坐在飞剑上。
他脑袋一歪。
“我这是到哪了,不会迷路了吧……”
这么想着,随手拿出一幅地图,渐渐头上冒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