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性子顽劣,从小到大没少被长渊训诫,偶尔不好好尊称他为掌门,昭瑶都会在一旁善意地提醒一番,譬如现在。
“嘶......”若风捂着脑袋,蹙眉退开一步,继而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昭瑶淡淡收回视线,斜斜倚在栏杆上,懒懒问道:“你同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墨国皇室女子,你又是怎么与她搭上关系的?”
纵使他再风流,她却不信,他会招惹这般难缠粘人的皇室女子。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猫腻。
话落,若风挑眉戏谑地看着她:“瑶瑶这是吃醋了?”
“大长老以为呢?”
她也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同他耐人寻味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道视线交错碰撞,摩擦出旁人难以察觉的火花。
这一刻,他才像是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多情,却又薄情得可怕。
“瑶瑶,”他轻叹,话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笑意却不及眼底,“喜欢上我,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说话间,湖边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冷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
若是旁的女子在此,怕是即刻便将他的这番叮嘱忘在脑后,一门心思飞蛾扑火了。
昭瑶侧头,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从他脸上却一无所获。
纵使相处多年,她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尽可安心,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她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又懒懒地倚在栏杆上吹风,方才被沈温谨激起的烦躁感突然便淡了下去。
她喜静,不喜旁人过多揣测她的心思,从前选择闭关,也是为了将外界视线拦在门外,落得耳根清净。
是以,今夜沈温谨突然问出那般问题,她竟一时气血上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那般冲动的举动来。
想来,沈温谨看她跟着若风匆匆离开,已经对他们有所误会。
“唔,那便好。”若风一转眼便换了张笑脸,眼里深不可测。
他恢复一贯的潇洒态度,折扇一合便直起身来:“瑶瑶你瞧,那边要放烟花了,咱们过去看看。”
话落,不待她有所反应,他便亲昵地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带离亭中。
荣亲王早在岸边摆了一排排烟火,方才放完了第一波,在两人交谈的时间里,一众侍从手脚麻利地摆放好第二批,现下正准备将其点燃。
昭瑶被动地跟着他走,蹙起眉头看他,这人又逃避问题,将她方才所问随手揭过。
荣王府,到底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不待她细想,随着距离的靠近,岸边便突兀地传出一道道吵闹声来,混在纷杂的人声里,叫人难以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