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野村千雪坐在台阶上,歪头有些不确定地发出出来这个音节。
“嗯。”闻人信不想难为她,歪头笑道:“用日语念出来也没关系的。”
野村千雪抱着膝盖定定看着他,远处有烟花绽开,她忽地展颜一笑:“信。”
闻人信看着他的样子,慢慢地弯了眉眼。
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需要多长时间呢?没人知道答案,但是对于野村千雪和闻人信来说,只需要一个晚上。
他们坐在能够看到广阔天空的台阶上说了很多,自己的国家,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想要的生活。
野村千雪真的很喜欢狂言,从第一次见到那种稀奇而又有点夸张的表演开始,那个时候她的哥哥已经在练习基本功了,她却永远都只能在旁边观望。
“没有女孩子做狂言师的!”父亲这样说着。
她只能把所有的喜欢都寄托在那些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上面,衣服,发簪,面具,尤其是面具。
每一个能剧表演者在戴上面具之前,都会先说上一句“我要演你了”。
对于狂言师,对于野村千雪,面具不只是一个工具,它所带便代表的就是那个拥有自己性格的人物,只不过跟能剧相比的话,狂言中的面具能够代表身份的更少,而表示表情的多一点罢了。
“信,”野村千雪突然问道:“中国,是怎样一个地方?”
闻人信看着远方的烟花,天空,轻轻说道:“中国,是一个刚刚结束了痛苦,继承着千百年历史和文化,砥砺前行,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国家。”
“那,哪里有什么吗?你为什么要离开它呢?”野村千雪有些不解,虽然不忍但是还是说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跟中国发生过战争的国家呢?”
“不,中国很好,我相信他有一天会更好,”闻人信扭头看着她说道:“我能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助到他,能够让他拥有更好的未来。”
“能够为这样一份目标而努力,真好呢。”野村千雪不知道闻人信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热爱自己的祖国,并且愿意为之奋斗。
莫名地,她有一些羡慕,能够不管不顾地为自己所爱的东西而奋斗,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她想着自己从小都只能躲在舞台后面去欣赏别人练习的狂言,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被男女性别这种天生的东西所限制呢?
“千雪很喜欢狂言吧?”闻人信听着她的感叹,突然扭过头问道。
“哎?”野村千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后者微微一笑说道:“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野村千雪眨了眨眼睛,失落地低下头说道:“因为在这个国家,是没有女生能够表演狂言剧的,也没有人会……”也没有人会与允许的。
“我来做你的观众。”闻人信面对着她说道:“只要更够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不就好了吗,如果你愿意,我来做你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