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少年,转身去查看玉佩是否摔碎。
少年尚在意乱情迷中,猛地被推开,便摔得有些懵。又见她如此紧张那枚玉佩,不由醋上心来,拈酸道:“什么野男人送的东西,值得姐姐这般在意?哦……原来是殿首送的呀,难怪姐姐这么在意呢!”
林西没理会他的怪腔怪调。
说实话,她心里是感谢这枚玉佩的,多亏它及时掉下来,提醒了自己,才最终没有酿成大错。
不久前的所作所为真是荒谬!
她居然莫名其妙迁怒于少年,强迫他委身自己,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呀,为什么要生他的气?为什么要他承担这些后果?就算会与少年双修,也应当是后面的事,何必此时强人所难?
而且此时逼迫自己适应,逆反心理严重,可能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一切皆无定数,现在是不爱他,或许慢慢地就爱上了。爱上后,所谓双修,便是男欢女爱,情投意合,自然不会觉得痛苦难捱。
所以这些事,到以后再说吧,到她真的进入轮回可以重新选择的时候。
“这玉佩有什么好?能得姐姐这样欢心?”少年觉得那玉佩真会坏他好事,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个时候掉,就跟自己作对似的。
看姐姐现今状态,已无半分旖旎,再想把她勾到床上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便更加恼怒,倾身靠了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好东西?让我也瞧一瞧。看能不能跟它学学,把姐姐迷得神魂颠倒?”
他目光投向那玉,轻微一怔,似是意识到什么,似笑非笑道:“姐姐便是将这东西日日悬在床头?”
“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神情微妙,令她不禁心中惴惴。
“姐姐不觉得这玉佩上的洞眼大小正好适合一颗眼睛吗?小心有人通过这玉佩偷窥你。”
“胡说什么?这是……”这是师尊送的。
她真的很愿意相信师尊……
他让她遵从本心,他从未逼迫过她,他对她那样好。不应当是一个恶人,更不应当会伤害她。
可是,双鱼戏珠的玉佩样式,正中间应当是嵌一颗明珠的,却空落落只余一个洞。被少年这么一说,真像一枚被抠掉眼珠的眼眶。
她本来没有这般疑虑的,却偏偏被他勾起诸多疑虑,看向那洞眼时,也觉得它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再结合之前禁地月娥与她所说的,真的忍不住对师尊产生怀疑。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便已成立。
就算她再怎么相信,好像也找不到最初那种毫无保留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殿首送的,可就算是他,姐姐也不能全然相信啊。而且,也不防殿首被有心之人利用,误将此玉佩赠予你。”
“你怎么就这么断定这玉佩有问题?”
“我当然不敢断定,一切全凭猜测,信与不信,任由姐姐决断。”
“……”她自然是不愿相信的,可是再看向那玉佩时总有种微妙的感觉。隐约觉得对面确实有人在偷窥自己,忍不住毛骨悚然,后脊发凉。
“就算是我猜错了也没有关系呀。”少年随手找了条丝帕,将玉佩裹起来。
“这玉既然送予姐姐,便是姐姐的了,如何处理不必过问他人意见。你便是偷偷将它扔了,殿首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过扔掉有些失礼,姐姐这般守礼的人断不会做,不如把它裹住塞在箱底吧。”
林西握着少年裹好递过来的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总挂着也不好,玉佩质脆,容易摔碎,今日不就摔了一次吗?若想挂,还不如挂我的香囊呢,既能辟邪,又能安神,多多裨益,毫无坏处。”
林西将玉佩放在桌上,“知道了,我过会儿将它收起来。”
“既然处理完玉佩,我们便安歇吧,时间已不早了,姐姐不要再看书了。”
“今日你回去吧,不要歇在我处。”
“啊?”少年瞬时垮了脸,嘤嘤作啼,“明明是姐姐同意我睡在此处的,怎么又变了主意呢?姐姐说话不算话,说话不算话……”
“好了好了。以后会让你歇在我处,今日便算了。我想休息,讨厌别人打扰。”
“呜呜呜……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很乖,不说话。”
“你待在这个房间内便是对我最大的打扰。”
少年被怼到无话可说。他想强留,却又怕姐姐生气,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着说:“姐姐这回可要说话算话。”
“算话,改日会让你在这儿歇息的。”所谓改日,可能是下次重新选择的时候。
“哼!”他还对她突然转变态度的事有些耿耿于怀,忍不住轻声哼了哼。不过没让她多么为难,自己气鼓鼓地走了。
林西近日总被一些事烦恼着,寝食难安,难免看上去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