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溪同时也去看了青河沉淀好的地根粉,提了一点小建议,叫他把那些过滤出来的地根渣用平整的石头碾得再碎一些,然后二次利用,这样可以节省一些。
他原本想着是不是要做出两个石碾和石磨来,可惜部落里会做石具的很少,有两个手艺还不错的跟着蜜风他们出去狩猎了,他手里面能用的只有力一个。
力现在又要忙着琢磨纺纱织布的那一套,又要顾着烧砖烧陶的模具和工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打磨石块木头,就算他本人非常乐意,向溪也不好意思把人当生产队的驴一样可着劲的使唤。
刚把事情吩咐下去,向溪就被老祭司催促着去看陶窑。
他只好返回帐篷抱起还昏昏欲睡的小黑,跟着健步如飞的老祭司往后山走去。
陶窑经过一夜的火烤,连墙壁外面的泥土都干掉了,老祭司看到这一座结实又厚重的石头房,再次涌上了想要住进去的冲动。
好在他想起了向溪说的比这更好的砖土房,这才忍住了,转而问向溪:“做陶器是不是很难?要不把外面的战士们都叫过来帮忙?”
向溪冲前面偷偷看他们的大头娃娃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在娃娃们期待的眼光中不负众望道:“有他们就够啦。”
孩子们的眼睛里顿时像盛满了星星。他们已经从大人们的口中知道了,陶器就是那种黑黑的,很轻很好用的东西,可以像石头做的一样,用来煮东西、放东西,盛吃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大人居然说可以让他们来玩。
孩子们又期待又忐忑。
老祭司则是吹胡子瞪眼,这群小崽子最大的也就十岁,能把这么重要的陶器做好?
向溪帮忙说话,“小孩子想象力丰富,心灵手巧,不会多差的。”
战士们力气大,又大多是大老粗,向溪反而担心他们捏不来陶器呢,而且后面烧陶盖砖窑,还有得他们忙呢。
老祭司勉强接受了他这个理由,看了一会儿,就赶回去试验种草药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这看着,那些小崽子们动起手来都畏畏缩缩的,一点都看不出什么机灵来,他要是再不走,说不定这第一批陶器就要被他们给搞砸了。
哼。
关于泥捏陶器,向溪也没有什么丰富的经验,力要做的陶车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进展,目前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用快轮制陶的,只能用手捏。
第一批陶器向溪不打算做别的,就做最实用的陶碗。
他把自己帐篷里发现的那只陶碗找出来,放在一边当模型,又让孩子们把家里的石碗拿出来,比照着石碗的大小捏。
要是觉得没有把握的,就把陶泥搓成泥条,然后滚到石碗上,慢慢按压直到裹满整个石碗,形成一个外套的“泥碗”,或者把泥团放进石碗里,从中间用力,让泥团向下凹成均匀的形状,等干掉的时候,把石碗取下来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做的坏处就是费碗。
谁家的石碗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些孩子拿来的石碗估计不是自己的,就是家中父母的,这样做之后,大概未来几天内都不能用石碗吃饭了。
但是孩子们却很喜欢这样做,用自己家的石碗做出陶胚来,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就好像这个陶胚标上了自己的记号一样。
不过也有几个孩子没有拿出石碗来,他们更喜欢自己动手,捏出各种形状的器皿来。
他们还记得族长大人送给他们的小泥人呢。
虽然泥人干掉后有了裂痕,但是大家都舍不得扔掉,就是可惜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摸着拿着了,只能放着看。
不过如果小泥人也能像陶器一样,只要烧一烧就变结实了呢?
他们不敢只捏小泥人,于是就想办法把泥碗“装饰”一下,捏片小叶子、小虫子或者小人,让它们静悄悄的贴在泥碗外边。
向溪假装没有看到这些小动作,因为他自己也学着娃娃们,偷偷捏了只小猫放在了碗边,他还把小黑的爪子抬起来,让它在碗底按了个爪印。
做个记号,到时候就知道哪个是他捏的了。
正在学着纺毛线的老人们好奇之下也纷纷过来看,这陶窑还烧着,外面一圈都暖烘烘的,老人们不如青壮年受得住冷,都喜欢在这待着。
月亮和皮皮也在这里面,他们每天上午都要来教阿公阿嬷们纺毛线,下午就琢磨着织羊毛衣服。
老人们学得不算快,但只要记住了怎么纺线,剩下的时间只要慢慢摸索就够了,不用他们多教,所以这段时间里,月亮和皮皮也会跟着老人们一起用纺坠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