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一声杀猪般的叫唤,仆人们一窝蜂拥挤的冲进来。因为冲进来的人多,一下刹不住闸,你拥我挤的碰倒了十来个大瓷瓶子。
噼噼啪啪。
顿时,连锁反应中,这些画工精妙的瓶子都成了粉碎性骨折。
这帮仆人向来自认为是中书府的仆人,因此就比别人高人一等,甚至也不把北京的军汉放在眼里。他们见到满地的瓷器茬子,围住了郝汉手指道:“你这个无知军汉,怎么故意的将中书府瓷器摔碎二十来个。”
郝汉听得他们的话,这明显的是诬陷自己。自己这急脾气,哪堪被诬陷,急急反驳道:“放屁!我故意的?你们凭空侮辱人,我无意刮碎一个,剩下的都是你们打碎的。”
但见一个年老都管走上前来道:“索超,你个匹夫。这二十个瓶子都是你打碎的。可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你的命也赔不起。”
仆人平时都是暗地里相好的,今天又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因此想把这件事赖死在郝汉身上,都叫就是索超打碎的。
郝汉一看,记得这都管姓谢,是蔡夫人嫁过来的时候,随着她从蔡府里跟来的,自小在蔡京府中看着蔡夫人长大,因此仗着是娘家人更是凌人一等,水浒传中写着,当初杨志奉了梁中书命令押运生辰纲,这谢都管也压着蔡夫人的财宝同行。杨志本是尽职尽责,但都被这谢都管坏了事。被七星智取了生辰纲之后,就是这谢都管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杨志身上。
欺负天地一百单八星,真是可恶。
如今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可恶的可恶。
郝汉顿时焦躁,性急起来,劈手将手里纸包着的老鼠朝着谢都管脸上打去。宣纸本来就薄,一下挣开,大老鼠从里面窜出来,伏在谢都管的脸上就是一口。
“哎呀。”
谢都管捂着脸,顿时鲜血直流。
老鼠吱呀的一声窜了出去。
蔡夫人此时走了过来,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叫人将谢都管拉下去医治,而后瞪着眼睛望郝汉。
郝汉不管谢都管的事,只是道:“夫人再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见,都是为夫人抓老鼠。”
仆人们的心忽然聚齐在一起,都叫着让蔡夫人严办索超,最好把他撵出大名府的军营。
郝汉唯恐自己不能和杨志相聚在教场,心中又急了一层,举着拳头便要追打这些仆人。
那些这些仆人居然手挽着手组成了一道人墙,摆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抬头挺胸的朝着郝汉压迫过来,口中喊道:“来呀,我们有蔡夫人给我们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郝汉眉头一皱,自己这天空星他们也是不怕了。想想,要是天罡地煞星都聚齐了,一下便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
“都住手。”蔡夫人忽的又叹口气道:“实话跟你们这瓶子都是赝品,真正的东西都让我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件事就算了。”
仆人听话的开始打扫地面。
郝汉听得她如此说,急着说了七八句感谢。
“你先别说感谢。”蔡夫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大叫道:“哎呦,那块儿蝴蝶玉璧怎么少了?”
什么?有东西丢了?
郝汉脱口而出道:“什么玉璧?”
蔡夫人脸色骤然煞白道:“就是天生的,蝴蝶形状的一块玉璧,碧绿色,表面光泽,光芒耀眼。”
郝汉急着道:“蝴蝶玉璧,听着名字好听,但不就是一块赝品的玉璧吗,丢了也不用着急。”
“不是,不是。”蔡夫人哭笑不得道:“哎呀,你不知道,这里所有的瓷瓶子和珠宝都是假的,唯有那一块蝴蝶玉璧是真的。我本想将玉璧藏在这里,来一个真真假假难辨。最普通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知,丢了。”
郝汉心中窃喜,蔡夫人,你这可是作茧自缚。
那和谢都管一项交好的王虞候对蔡夫人道:“禀报夫人,此之前,只有索超自己一个人进来,您一声令下,我们搜索超身上。”
郝汉记得坦露自己的清白,绝不可能让他搜自己的身上,因此一拳过去,正打王虞候的身上,将他打翻在地,叫道:“我一个正牌军,堂堂正正的军人。来只是为中书府抓耗子,在府中来来回回也走无数回,我偷一件东西了吗?”
蔡夫人一把还要冲上去的郝汉,柔声道道:“好吧,我相信你。不是你偷的,但又是谁偷?那蝴蝶玉璧乃是我给母亲大人的至宝,是今年的主贡。”
王虞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夫人,我记得今天早上有一个笨拙的挑泔水的姑娘进来过,没准儿就是她。”
蔡夫人连忙叫人把那个姑娘抓了。
“是,我这就带人快去。”王虞候答应着,叫了七八个仆人出去了。
郝汉心里骂着这王虞候还真着急,一听挑泔水的姑娘,心里觉得没什么兴趣,本来想急着回到教场之中,却听到蔡夫人又走了过来,微笑着对自己道:“没多大的事,不要着急。快点把那老鼠再抓来。一会客人就来了。”
郝汉不是一个之恩不抱的人,虽然对蔡夫人的憎恶并没有减少多少,但现在好在自己和她的脸面都能过得去。因此对蔡夫人应了一声,大步朝着假山奔去。
这回是老鼠有了防备,难度的引诱出来。好在郝汉是个老手,老手来对付老鼠,老鼠也绝对不会斗得过老手。
经过四五十个回合,郝汉终于将老鼠又引出洞穴来,一把抓着它的后脑勺,喜滋滋的来寻蔡夫人。
却见蔡夫人正站在了那藏宝阁的面前,早就已经将门用特大的新锁锁住。佣人搬来了松木雕花椅子放在草地上,蔡夫人正慵懒的坐在上面。
郝汉刚想过去,将自己的战功给蔡夫人看。
“夫人,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