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言心里恨极,嘴上却不懂声色,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才用一种遗憾的口气对张俊说道:“伯英(张俊的字)兄,你上当了,是赵君害了你。”
张俊突然听到汪伯言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感到有些吃惊,他本来是怀疑这个赵君是不是背后搞了什么鬼,但是自己和赵君素无交集,也没打听出他背后搞什么幺蛾子。现在听到汪伯言这么直言不讳,于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赵君不简单呐。”汪伯言谈了一口气说道:“他让黄天乐邀请你去翡翠了喝酒,又暗中安排,使你进那个叫冬梅的房间,被色诱。你知道那个冬梅姑娘真名叫什么吗?”汪伯言神秘一笑。
“叫什么?”张俊又是一惊。
“李师师!曾经和先帝幽会过的名东京城的李师师!”
“啊!怎么是她?!”张俊这个时候震惊无比,他自然听到李师师的名头,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女人动手动脚!那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张俊不是笨人,经汪伯言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气的满脸通红,原来自己往别人挖好坑傻乎乎往下跳!
“不过这件事怎么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难道还有别的人在后面运作?”这一点汪伯言有些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个赵君能量也不小,上次想要以违抗枢密院命令准备治罪于他而没有成功,这次就接张俊之手,自己在后面推波助澜,一定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报自己的儿子孙子的仇。
“赵君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在背后阴老夫,老子不弄死你就难解心头之恨!”张俊听了汪伯言的话再也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粗人就粗人……汪伯言皱了皱眉,他不很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粗鄙,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沉着脸看着张俊。
张俊发泄了一会,火气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这才看到汪伯言的脸色,于是赶紧站起来抱拳道:“请汪大人原谅刚才我的失礼,我是个粗人不会太多的弯弯道道,请大人一定要帮我弄掉这个赵君,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这个赵君实在是欺人太甚,老夫我也看不下去。既然伯英兄要动他,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说完就对张俊低语起来,听得张俊开始惊讶后面频频点头。
“现在我们证据确凿,再想办法发动那些御史在朝廷上闹,即便皇上对那个赵君有所青睐,也不敢过分包庇。只要他当不了这个御营军都统制,没有了兵权还不是一块软柿子任凭你捏?”汪伯言阴阴一笑。
两人商量完毕后张俊告辞离开,汪伯言走出厅堂看着天空那大片大片的乌云,暴风雨就要来了。
就在暴雨即将来临的时候,一辆马车却悄悄出了应天府南门,向南缓缓驶去,车厢里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脸情愁,旁边还有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正透过门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美丽的女子就是李师师,她不得不走了。就在昨天她突然见到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公公很直接告诉她,马上离开应天府。李师师不用问知道是谁的旨意,她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很平静的答应就开始收拾行李。她心里很清楚,自从帮助那个年轻的军官以后,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来的有些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向那位已经是御营军都统制的年轻人恭贺,自己就要走了。
不过,他已得所愿,恭贺的人很多吧,柔福公主也会想办法把自己的恭贺带给他,他也许就不在乎自己的祝贺了吧。李师师这样想着,心里没由得感觉有些隐隐作疼。
其实既然要离开,又何必想这么多,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东京擦肩而过,在应天府数面之缘,这一切都将过去,就如有所说的相忘于江湖?
马车就这么缓缓走着,突然丫鬟小婉指着左前方一个亭子脆生生的说:“小姐,那个男人不是常来找你的吗?”
李师师闻言一惊,赶紧凑过头看,果然有四个男人站在长亭里,为首的正是那个年轻人正向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