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神经格外敏感,明逸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泪水如决堤一般往外淌,她边哭边抹,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不由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依稀感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正一寸寸抚过脸庞,被那双手触碰过的地方,紧绷刺痛的不适感瞬间减轻大半,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液体徐徐灌入口中,她下意识地吞I咽,那股清凉一路上涌,抚慰着钝痛的大脑。
随后,她便彻底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明逸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先前宿醉后的眩晕也没有发生,不由好奇地“咦”了一声。
视线上移,梳妆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方奶白色礼盒,还用金色丝带系了个花哨的蝴蝶结。
明逸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礼盒放在耳边摇了摇,里面传出物体滚动的声音,再用手垫了垫,并不沉,和一块女士手表差不多的重量。
她拆开蝴蝶结,打开礼盒,只见里面用白色拉菲草铺了厚厚一层,正中心躺着一枚蔚蓝色的水滴形吊坠项链。
清早暖金色的阳光撒在上面,吊坠上精密的切面顿时折射出粼粼的亮光,边缘甚至晕出彩虹一般夺目的色彩来。
明逸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项链,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轻柔地搁在手心赏玩。
蔚蓝色的吊坠贴在皮肤上,颜色变得更深,也更加沉静了一些。
明逸看着它,却越看越眼熟,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就这样“端着”项链,在卧室内来回踱步几圈,突然惊呼一声——她想到了!
这条项链上的宝石,和江澜平常带的那条电光蓝碧玺,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明逸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无数粉红色的,带着暧昧气泡的想法涌上来,一扫昨晚委顿的心情,她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哼着小曲将项链带上,甚至未来得及换衣服,就这么穿着睡衣跑下楼。
江澜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穿着烟粉色睡衣,一边腿曲起放在沙发上,另一边自然垂地,露出凝白纤细的一抹脚踝。
她听见声响,懒懒地抬头望了一眼。
“醒了?”她说,音色略沉,带着沙哑。
“嗯,醒啦。”明逸颠颠儿地跑到江澜身边坐下,锁骨上的项链特地没有塞进衣服里,巴巴地露在外面显摆。
江澜的视线自她微敞的衣领移至锁骨,再由锁骨滑向吊坠,勾唇一笑道:“不生气了?”
“啊?”明逸眨巴着双眼,一脸无辜地看着江澜,“我生气了……吗?”
江澜将视线移回书本,道:“嗯,没生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