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他愿意追随她(1 / 2)重生后被病弱反派黏上了首页

无论她注入多少灵力,都如石沉大海,晏离阙的嘴里仍涌出大量的鲜血,体内的经脉一根根碎着。

她救不了他,就如同前世救不了桃溪一样。

云微逢快步走过来,拿出一颗莹白如玉,带有浅金色纹路的丹药喂给晏离阙,同时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强行制止他体内的经脉崩碎。

黎旭在旁近距离瞧着,悠悠叹了口气:“微逢兄,此事怪我,没教好星漓这孩子。”

“与你无关。”云微逢抽空答了黎旭一句,勾起晏离阙手腕上的龙鳞,对一旁手足无措的云锦乐道:“他的心脉被震碎了,若要救他,需得将这片龙鳞融在他体内。”

“玉鳞坠是你娘亲留给你唯一的遗物,龙鳞若是不全,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且龙鳞已认你为主,若拿来救他,他这一生都只能追随你,你还要救他吗?”

云锦乐低头怔怔地看着血流不止的晏离阙,张了张嘴:“我......”

她愿意把龙鳞拿来救他,但无法替他的一生做决定。

晏离阙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口中吐出几个字,云锦乐听不清,低头将耳朵凑过去,几乎贴着他的唇。

“少主。”他抓住她的衣袖,声音轻得如同一触即碎的梦:“我...愿意......”

云微逢将龙鳞按在晏离阙的胸口,用灵力包裹着沉入他的心脉,白金色的暖光从他的胸口漫开,破损的心脉被修补好,体内狂暴的妖力也平稳下来。

云锦乐带着昏迷不醒的晏离阙回了月轩。

流霞殿内一片狼藉,云微逢与黎旭用来对弈的棋桌早已被气流掀翻,棋子散落一地,云微逢将棋桌扶正,沉默着捡起一个个棋子放进棋盅内,黎旭也跟着他一起捡。

棋盅半满,云微逢忽然沉声开口:“黎兄,锦乐与沈星漓的婚事,我需得重新考虑。”

这在黎旭的意料之内,他叹了口气:“微逢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星漓这孩子对杀妖一事确实有些偏执,以后我会好好教他的。”

“但这婚事是卿月生前定下的,你难道要违背她的心意吗?”

云微逢捡拾棋子的手一顿。

黎旭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中有着怀念:“昔年我也将杀妖作为己任,第一次见卿月时还与她打了一架,其后我们三人却成了挚友。”

“微逢兄,人的观念都是会变的,你不妨给星漓一个机会,就如当年卿月给我一个与她做朋友的机会一样。”

在寂静杂乱的流霞殿内,黎旭清浅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勾着云微逢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一点点涌上来,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软。

黎旭将最后一颗黑子放入棋盅内,背着手望向窗外空旷的院落:“微逢兄,星漓这孩子的遭遇你也知道,他是亲眼看着沈氏满门被妖族虐杀的,难免对妖族有敌视心理。”

“锦乐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一定能改变星漓对妖族的看法,这也是当初卿月让两个孩子订亲的初衷,不是吗?”

云微逢被说服了:“若是他日后做出伤害锦乐的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黎旭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他走到棋桌边坐下:“微逢兄,剩下的让侍女来收拾吧,方才那局未分胜负,我们再来一局。”

月轩在经历一阵鸡飞狗跳后,复归平静。

云锦乐将晏离阙安置在偏殿,拿一块锦帕沾了水,一点点轻柔地擦拭晏离阙唇边到脖颈的血迹。

窗外是一片桃林,因长羡岛灵气充足,桃花四季常开不败,浅淡的桃花香气随风蔓延至整间屋子里,一只巴掌大小,头上长着一朵桃花的小花精顺着藤蔓,哼哧哼哧爬上了窗台。

他喘了几口气,又弯下腰将一个比他还大的玉瓶提上来,因着太过用力而通红的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意:“少主,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几只小妖怪爬上窗台,手里都或多或少拿着些东西:一株带着露水的花,一片长得像蝴蝶的叶子,花妖自己做的点心......

小妖怪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少主房里好浓的血腥味,少主受伤了吗?”

“少主房里有个很好看狐妖,好像是他受伤了。”

......

云锦乐侧头看向窗台上叽叽喳喳的小妖怪们,伸手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妖怪们立时噤声,全都乖巧地垂着腿坐在窗台上,好奇地探头打量床上的晏离阙。最先上来的小花妖朝云锦乐指了指手中的玉瓶,又指了指晏离阙。

云锦乐会意,轻声道:“愿生,谢谢你,他伤得很重,花露对他没用。”

小花妖头上的桃花蔫蔫地垂下来,凑近身旁的几个小妖低语一阵,将玉瓶留在窗台上离开了,其它小妖怪也纷纷离去。

云锦乐垂下眼,继续仔细地擦晏离阙脖颈上的血迹。

她的手指触在他的脉搏上,能感受得到他平缓微弱的心跳,鲜红的血蜿蜒在冷白的脖颈上,被她一点点擦净,手中雪白的锦帕已被染成了红色。

血迹顺着脖颈漫下来,没入衣领,视线再往下,便是他一大片被血水濡湿的胸口。

云锦乐顿了顿,将帕子放到盆中洗净,轻轻吐出一口气,面不改色地拨开了晏离阙的衣襟,眼睫垂落,去擦他胸前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