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用来锁住溪午的手铐是他花了重金寻来的,一路上他护得很小心,连白敛尘他们都没有透露半分。
所以当玄清他们看到这个阵仗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玄清和南荣落九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都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地开口问道:“时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时深站起身来,差点忘记手铐这回事,一个踉跄就要摔回溪午怀里,幸好他稳住了,撇了一眼溪午落空的手,对此什么都没说。
站稳之后,看向都离,“你问。”
“时公子,你……跑了的……不是未婚妻吗?”都离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要锁着溪阁主啊,那这样的话……你不是就跑不了吗?”
时深沉默着低头,看向他们手腕上的手铐,“……”
对啊,他干嘛要锁着溪午?!
他是有病吗??
但是真要他就这样解开手铐,时深总觉得很不爽,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就是……暂时这么铐着罢了,不然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跑。”
都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南荣和玄清又对视一眼,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啊~”
时深心虚地别过脸去。
两人被铐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很不方便。就拿吃饭来说,时深特意将自己的左手铐着溪午的右手,所以他自己还不算太艰难。但溪午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满桌的菜肴,脸色并不太好,“我怎么吃饭?”
时深瞥了他一眼,“我管你呢?”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南荣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个鸡翅,吃得忘乎所以,根本不在乎对面吵得火热的两人。
都离小心翼翼地吃着,好几次想张口劝一劝架,可每次都不敢开口,只得求助地看向另一边直面八卦现场的玄清,“二师兄……”
“怎么了?”玄清往都离那边挪了挪,耳朵竖起,眼睛却始终落在时深和溪午的身上,显然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都离小声地说道:“我们真的不管吗?他们……等下打起来,怎么办呀?”
玄清终于扭头看向都离,眼睛里充满困惑,“还能怎么办?我们当然是要快点跑了,被误伤是很可怕的。”
都离:“……”
都离终于放弃挣扎,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他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太难懂了,成年妖的世界,也非常难懂。
溪午和时深就着吃饭的问题还是争个不停,溪午自己吃不到,也要闹时深。
每次时深一夹菜,溪午就把右手往身后一背,时深被拽得好几次要摔,瞪着溪午,“你干什么!”
溪午若无其事地说道:“手麻了,活动一下。打扰到你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说这话时,对方的脸上一点关于“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
时深气得想打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强行压下心里的愤怒,继续吃饭。任凭溪午怎么闹,他都无动于衷。
几次下来,溪午大概是觉得没意思,就不闹了。只是也不吃饭,不喝水,就那么坐着。
玄清看着戏,又来了坏心眼,“时公子,我看溪阁主好像有点儿可怜。”
时深抬头,看了看玄清,又看了看一直坐着不动的溪午,最后有点动容了,却还是不想解开手铐,“我喂你?”
溪午:“……”
溪午无情拒绝,“谢谢,折寿。”
对方那副嘴脸实在是显得太嫌弃了,时深气不打一处来,逆反心理乍起,夹起一块肉就要往溪午嘴里塞。
溪午誓死不从,时深不屈不挠,两人就这么你不从我非强,一来一往闹着闹着就齐齐摔在了地上,姿势都和刚才掉下楼是一样的。
都离着急地要去扶起两人,被玄清一把按住,低声道:“别管。”
“二师兄!”都离这回是真的不解了。
玄清无奈地笑了笑,凑到都离的耳边轻声解释道。等他把事情说明白,都离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