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两清(1 / 2)献丑首页

豁牙子门牙旁少了颗牙,林特加见了他职业病就犯,季岑和钟正浩到那家铁锅炖时,林特加正在商劝豁牙子把那颗牙补上。

“你这真太影响美观了,”林特加拍了拍胸脯,“去我那补,哥们不收你钱。”

豁牙子撇嘴开着玩笑:“不要钱我也不去,我可信不过你的技术。”

钟正浩半路上把女朋友送回家了,他坐椅子上后先倒了杯水喝:“别补了吧,这两年都瞅顺眼了。”

豁牙子对后进来的季岑笑:“岑子有点蔫啊。”

林特加也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季岑:“怎么看起来跟纵欲过度了似的。”

“谁能有你更纵欲过度,”季岑将手重重搭在林特加肩上,“你悠着点吧,去个防疫站都能遇到你前女友。”

林特加略有思考,似乎想起来是哪个了,转而问:“你去防疫站干什么?”

“打针呗,”在来的路上就已知情了的钟正浩边笑边说,“他舅相好的儿子弄了条狗,给他咬了。”

“这你都忍了?”豁牙子看向季岑,笑着扯皮,“那狗和那人怎么也得挂一个吧。”

豁牙子原名张铁驹。跟季岑在初中时就整天形影不离。这人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儿,目前跟亲戚合伙在南方开了个粮油店,专门从这边运大米和大豆油过去卖。隔三差五开大车回来拉货,每次都叫上哥几个聚一下。

“我想吃这口好几天了,”豁牙子看着服务员添好的锅料说,“南边也有这样的店,但都是照葫芦画瓢,根本不正宗。”

“那你多吃点。”林特加说。

豁牙子笑:“不仅要多吃,还要多喝点。”

季岑:“你们整,我来不了。”

钟正浩:“那我们仨敞开了肚皮喝,就不管你了啊。”

这三人还真敞开了肚皮喝,饭吃到一半,大绿棒子轻轻松松搞了一箱半。各个面色微醺拍桌敲碗的扯犊子,吃完又去KTV鬼哭狼嚎了半宿。

在KTV也没断了酒,白的啤的可劲灌。

期间上厕所碰到钟正浩他哥,钟正言带客户出来乐呵,还送了他们那屋几瓶红酒,也都被这三人喝光了。

喝酒就怕混着喝,这些红酒一下肚,撂倒了两个。

豁牙子家早些年是酿酒的,从小他就在酒精里泡,属于千杯不醉。他跟全程清醒的季岑想把另外两个带出去时,钟正言从对门出来叫住了他们。

“言哥。”

钟正言:“把正浩放我这屋吧,我晚点送他回去。”

季岑把迷迷糊糊的钟正浩推过去后跟豁牙子扶着离了歪斜的林特加下楼坐上了他的车。

这次要不是打了针喝不了酒,估计季岑比后座躺在豁牙子腿上的林特加好不到哪去。

他边开车边对豁牙子说:“你回哪,我送你。”

豁牙子:“去你那把账给你结一下。”

季岑道:“不急,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豁牙子:“没事,弄完了我心里也踏实。”

他们要结算的是大米钱。源封每年秋收后政府会组织统一收购各家手里的新粮,但价格偏低。

季岑便没让豆姑他们家卖,而是在打米厂打出新米等着他雇车去拉回西宾放在他在洋南租的仓库里。

这些米不管是几千斤还是上万斤,季岑走的都是豁牙子这条线。新米经过各种包装每斤能比统一征收多卖上百分之五十。

这些钱百分之十会进季岑的腰包。豆姑说了,季岑要是不要这钱,她宁愿跟着大流卖。

季岑便把钱收着了。

上次豁牙子走从季岑仓库里带走了一万斤大米。他要跟季岑算的就是这一万斤的账。

把林特加送回家以后他们就回了永利。

进了门豁牙子就从随身拎着的那个包里拿出了个牛皮纸袋递给了季岑:“点点。”

季岑接过袋子后弯腰到收银台的柜子里抱出了个点钞机,然后将里面的几沓钱逐一清点。

他必须要这么做,他跟豁牙子关系再铁,在钱财方面也要明算账。

“没错。”

“嗯,那你收好,”豁牙子笑笑,“我就先撤了。”

“这就走了?”季岑比划道,“来都来了,上去坐坐吧,抽根烟聊会儿天再走。”

到了楼上卧室看到阳台门开了条缝,季岑便说:“方丈回来过了。”

豁牙子:“谁?”

“方丈。”

“它还活着啊。”

吃早饭时戚衡察觉了乔艾清的眼睛不太对,他把赵浩磊捅死后的第二天乔艾清就是这样的眼睛。

那严重红肿是哭了整晚的证据。

让戚衡有些烦躁的并不是粥有些烫嘴,而是他开始意识到,他妈对肖明军的感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浅。

乔艾清没吃早饭就要出门。戚衡扭头问:“你去哪?”

“店里。”乔艾清头也不抬的穿着鞋。

戚衡想说什么,被乔艾清拦截了,她起身道:“别再看着妈了,我跟你肖叔说好分开了。”

有这么个结果都是昨天的事闹得,戚衡不禁感慨季岑作那么一下还真管用。他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想到季岑,戚衡就想起来今天他得到防疫站陪季岑打第二针狂犬疫苗。

虽然他是极其不情愿的,但还得走一趟。

他会尽力把这一趟变成最后一趟。

季岑在电脑前教邱然怎么从纸质合同上抠下印章做成电子版时,前台坐着的卢霞告诉他有电话。

他顺口问:“看下是谁的。”

“戚......”卢霞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疑惑的说,“狗?怎么还有叫这名的......”

听完第一个字季岑就知道是戚衡了。他的联系人是很多,但姓戚的就那么一个。

应该又是肖明军和乔艾清的事,他昨天已跟肖明军脱离关系了,他才不想再管。他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