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这些年跟北方蒙古部落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关系,致使工商业得迅猛的发展,很多普通人得以依靠自己双手养活一家人。
一些壮汉格外珍惜时下的好生活,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家园被这帮土匪所破坏,便抡起手中的棍棒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随着一根根棍棒砸下去,山贼当即便被爆了头,鲜血嗞起高高的一道血线,有的刚好嗞到行凶百姓的脸上。
“通通都去死!”
百姓的血性已经被彻底点燃,他们要守护自己的家园,他们要将这些试图毁他们家园的山贼通通送入地狱。
“来啊!老子今日就算是死,也不许你们踏入我们平阳城半步!”带头的人叫赵五,平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搬运工,此时满脸是血地朝着叛军怒吼道。
这……
王谦等人面对此情此景,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他们原本正等着过山龙胜利的消息,但刚刚进入城内的过山龙反倒狼狈逃出,不仅遭到疯了般的百姓暴锤,而且还被百姓如此怒吼。
“我……我们是坏蛋?”
面对突然间爆发的百姓,在场的叛军将士亦是愣了一下,而后不得不重新审视此次参加叛乱的性质。
却不管他们是自愿还是遭到威胁,亦或者是被利益所诱惑,但他们叛军的身份已然遭到了平阳城百姓的唾弃。
虽然他们早前便知道自己叛军的身份不被朝廷所喜,但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到平阳百姓的激烈反抗,更是没有想到会遭到他们用生命来阻挡自己。
“胡闹!今奸相乱国,我等奉贤王顺王之命兴兵靖难,尔等还不速速让开,让我等义师入城?”侯加康面对指责,当即便是反驳道。
“狗屁的贤王,想做皇帝想疯了吧!”
“他做个屁皇帝,就算老子是死,也不认这样祸乱华夏的皇帝!”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平阳是我们的平阳,今日你们休想踏入平阳城半步!”
……
跟着赵五一起打出来的百姓亦是激发了血性,面对仅有一百米远的叛军,显得视死如归般地怒吼道。
砰!
就在回话的工夫,赵五举起棍子重重地砸在过山龙的头上,鲜血嗞起高高的一道血线落在他脸上,致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狰狞,却是高举着带血的棍子道:“卫我家园,虽死无撼!”
“卫我家园,虽死无撼!”身后几万百姓同样已经被这场战事点燃了血性,亦是山呼海啸般地响应道。
此时的平阳城不属于任何人的平阳城,而是他们和睦相处的家园,却是不允许任何势力毁掉这里。
“怎么会这样?”王谦看着城门前百姓的怒吼,又听到后面几万百姓的口号,显得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在他的预想中,不说平阳城的百姓会被张家人所安抚,而百姓历来都是十分温顺的,为何对他们此次起事的反应如此激烈呢?
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个声浪中,他听到了属于平阳城百姓的那份民意,他们不惜付出生命代价来守护平阳城。
“大帅,此次肯定有人在背后蛊惑百姓抵抗我们!我们不用顾及太多,一起杀进城中,先夺取这座平阳城!”侯加廉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便是给自己这边找一个正当的理由道。
按说,他们这支叛军刚刚起事,不该将屠刀挥向普通的百姓。只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受控,且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哪怕屠尽平阳城的百姓亦要夺下这座城稳住阵脚。
“不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蛊惑百姓,我们一起杀进里面夺下此城!”牛字营的牛向东出身于顺王府,显得意志坚定地附和道。
王谦看着城门外那帮群情激昂的百姓,一时间亦是难以抉择。
“儿啊!你娘这些年在敬老院一直受朝廷俸养,你怎么能够造反啊?你这样让娘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一个有眼疾的老妇人杵着拐杖来到城头前,对着城前的叛军便哭泣道。
此话一出,却不知老妇人有数十个儿子,还是这些人都有父母呆在敬老院中,却是纷纷脱离了叛军。
自从林晧然主政后,在严格进行人口登记后,便推出了“六十五岁老人由朝廷俸养”的政策,致使很多老人能够入住敬老院。
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仁政,但在这一刻却是收到了奇效。
他们固然可以通过参与这场谋反博取荣华富贵,但如果他们失败的话,那么他们的父母又有何颜面继续呆在敬老院呢?
最为重要的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私念,为了帮顺王完成皇帝梦,却是要将屠刀挥向自己的乡亲,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正是如此,很多将士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却是决定放弃这一场关乎个人荣华富贵的冒险,想要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国民。
却是这时,前往桃花村查看情况的亲信回来道:“大帅!”
“马大春还不肯过来吗?”王谦的眉头当即蹙起,显得十分不满地道。
早前看到桃花村方向冒出浓烟,他便是知道马大春的杰作。只是为了大局,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是让亲信去召马大春率领马字营的人马前来汇合。
只是马大春并没有跟随自己亲信回来,马大春显然不将他这位主帅放在眼里,仍旧在桃花村那边继续洗劫女人和财物。
亲信却是轻轻摇头,显得神色复杂地道:“副将张子良将马大春给宰了,张子良让……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啊?
侯加康等人听到张子良竟然斩了马大春,既震惊于张子良的战力,亦是困惑于张子良为何突然间背叛他们。
“宰了?他……他说什么了?”王谦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亲信,又是好奇地询问道。
亲信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便咽了咽吐沫转告道:“他说杨家的恩情日后再报,他容不得如此恶贯满盈的强盗欺凌我华夏百姓,国家大义高于恩情!”
国家大义高于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