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忏扶着额头思索好久,才打了两个名字过去:〔小粉小蓝。〕
〔……〕
〔可以,你要是能喊出口,我没意见。〕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林忏是不可能喊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林忏就带上了李惟去陈老爷子的常住别墅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布景,他站在种满了绿植花卉院落里,这一瞬间好似和年少的他重合了。
四年前他尚且年少,四年后他依然如此,与墙壁那端向上攀岩的爬山虎一般生机不减。
“林先生,这边请。”
林忏和李惟一前一后刚迈了两步,那佣人便开口拦下了李惟:“老爷说,只允许您一人进去。”
“林总,我——”李惟欲言又止,对上了林忏那双眼睛,不多一会儿,他才退出了老宅的花园。
方絮人没在,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池边喂着锦鲤,佣人领着他绕过长廊。
除了老爷子,边上还站着好几个黑色西装的人。
见林忏来,陈老爷子压根没有想理会他,拿起手边的吃食掰开扔到池子里,一堆锦鲤上赶着抢。
虽然他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出身,但他从来不缺的就是气质,被人冷落着也没有丝毫的窘迫感,别人不说话,他便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站着。
良久,老爷子才后知后觉的讶异了一声:“来了,你看我,喂鱼喂得太入迷了,都没发觉,坐,快倒茶。”
林忏坐在陈老爷子对面的藤椅上,佣人端上来两杯泡好的黄山毛峰。
“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也确实是絮儿不对,事后我也说了他,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老爷子话里虽然是致歉,但脸上的表情煞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林忏礼尚往来毫无感情的回了句:“不能完全怪他。”
陈老爷子面上转瞬即逝的是一丝僵硬,他端起茶杯捏着杯盖挂了挂浮沫,似漫不经心的提及:“只是我听说怡怜那丫头把她爸爸的手表给你了?”
林忏抬起眼尾,毫不避讳的承认道:“对。”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少说你也在商业场上混迹了这么几年,不会不知道那手表的含义吧。”
林忏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块表。”
陈老爷子顿住手上的动作,忽而一笑:“好一句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块手表。这手表是我们陈家的东西,不知林总能否还给我们?”
林忏是一个内敛的人,他不能跟别人一样直接斥他不要脸。
“手表的主人是陈怡怜,她怎么处置,我们都没有话语权。”
陈老爷子也是一个聪明人,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此话一出,他的脸色又阴郁了半分。
四年前的他还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毛头小子,很被动;现如今今非昔比,论身份,论立场,他都和之前那个少年林忏不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妨直言告诉你,先不说你只是徐家那独子心上人的儿子,就算你是徐家的孙子,也照样娶不走我孙女陈怡怜,更别说以你现在的身份,比你优秀比你门当户对的豪门贵族多得是……”
还未等老爷子说完,林忏便破天荒的打断他的下文:“我林忏无心卷入什么豪门之争,也无心攀什么名门望族,更无心金钱名利,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护住我所在乎的人,更为了能够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