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漂的都是细沙一样的雪,狂风将它们吹的漫天飞舞,偶尔还夹在着一些小冰雹,打在帐篷顶上啪啪作响。
低矮的太阳已经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天空显得格外的灰暗,给人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小鸣同学,我如果要走出去,需要准备些什么工具?”
“准备一副棺材就好了。”
什么叫用最悦耳的声音说最难听的话,噎鸣用自己做了一个生动形象的示范。
“我说真的呢,这是我来南极遇到的第一场风雪,怎么能不去亲身感受一下。”
“安全绳,冰斧,准备这两种工具就好了。”
噎鸣说的都是攀爬高山或者极地探险必备的生存工具,庄蝶自然有准备,他钻进帐篷里拿出了一根三十米长的安全绳,将一头缠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与固定桩连接。
“蝶妹不会是想作死吧?”
“看样子是的。”
“66666”
庄蝶用锤子哐当的砸了十来分钟,才将固定桩砸进了厚厚的坚冰之中,用力拽了拽安全绳,固定桩纹丝不动,庄蝶这才放下心来。
从现在开始,这跟绳索就是他的生命线,他能不能平安归来,就全靠它了。
“蝶妹的小迷弟送出年度嘉年华*10,能不能不要出去,就待在安全的地方。”
庄蝶没有理会土豪粉丝的要求,而是毅然决然的向外走去。越往外走,冰山的保护减弱,风的侵袭越强。还没走出五米,右前方吹来的东南风将庄蝶吹了个踉跄,要不是及时用冰斧杵着,十有八九要摔个底朝天。
“本以为是个王者,哪知道是个青铜。”
“你家青铜这么厉害?就算蝶妹不到王者,保底也是个钻石。”
雪夹着冰雹打在庄蝶身上,噼里啪啦的响,脚下的雪也不甘寂寞,被吹起来沾的满鞋都是。
庄蝶艰难的前行,由于是逆着风,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对能量的消耗非常快。还没走到十米,庄蝶就有些喘气了,哈出来的白气在低温下瞬间凝结成冰,围在围脖上说不出的难受。
尽管狂风怒吼,但经过噎鸣处理的声音,还是可以清晰的传进直播间里。
“我低估了南极环境的恶劣,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才十米不到,我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段安全绳的距离走完。”
其实不是庄蝶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而是他头铁。一般来说,遇到这种狂风雨雪天气,没人会闲得蛋疼的往外走。尤其是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们,他们会呆在庇护所内静静的等待风雪结束。
就比如此时此刻的阿蒙森团队和斯科特团队,他们都遇到了这样的天气。尤其是斯科特团队,他们和庄蝶是同一天出发,两者离得不是很远。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没有庄蝶好,庄蝶找到了冰山作为避风港,斯科特团队却只能在开阔的平地上宿营。
这对他们团队是个不小的考验,因为已经有一只西伯利亚矮种马承受不了南极的低温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马的拉力虽然比狗大的多,但反过来看,损失一只狗对团队的影响不是很大,而损失一匹马的话,影响就很大了。
马的死亡让斯科特团队五个人蒙上了不小的阴影,虽然有机动雪橇,但1911年的机动雪橇在南极还没有矮种马来的靠谱。
反观阿蒙森团队,由于早十天出发,如今已经来到了罗斯冰障的边缘地带,四周有很多低矮的冰山充当天然避风港。一行五人正惬意的猫在帐篷里优雅的听着唱片,闲暇之余还能小酌一口,威士忌就着蓝莓和海豹肉。
目光锐利的阿蒙森没有参与伙伴们的“狂欢”,而是低着头在看书,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思索片刻。
无论是斯科特还是阿蒙森,都在各自帐篷里休息,养精蓄锐等待着风雪结束后,在向南进发。只有头铁的庄蝶还在风雪中艰难的行进,整整半个小时,他才走了完了三十米的路程。
“朋友们,我成功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我终究还是走到了终点。”
远远望去,庄蝶一个人杵着两根冰斧,傲然站立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整个世界都被白色所占领,只有中间一点点黑色,让世界不那么单调。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在大自然面前实在太过渺小。朋友们,我要回帐篷里了,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庄蝶顶风冒雪的前进,消耗的不只是能量,还有热量。虽然周围温度很低,但是剧烈的运动让他出了不少的汗,汗水带走了不少的热量。
庄蝶的转身并不完美,因为习惯了逆风而行,转身之后,狂风却从后推着庄蝶前进,庄蝶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借着风力和冰斧,一路滑回了营地。
“蝶妹真乃人中豪杰,我愿尊蝶妹为抖声最强户外主播。”
“突然想到一个词。”
“顶风尿三丈?”
“卧槽,画面太美,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