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吃醋(1 / 2)和魔祖断情后我飞升成仙首页

年节一过,喜庆散去,阴阳关又成了冷漠寂寥的模样。

独孤极的腿被瘴气和腐毒侵蚀,久久不愈。

白婉棠偶尔扶他下床在山洞附近走动,走不了一会儿,他的腿便会渗出黑血,身子也会冷得打颤。

独孤极不在意这些,反而更关注她,不许她离山洞太远打猎,直言道:“你若离得太远,遇到危险我赶不过去,真要被打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他说话难听,但白婉棠知他是担心自己。

她听他的告诫不离山洞太远,只是每每见他伤痛难熬的样子,心总会难受地揪起。

这都是因为她

冬日越来越冷。

又一次拿药的时候,她顺路买了手指粗细的管针。

回到山洞煎药,她望着浓黑的药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终是解开衣服,用管针在脊骨上取出一滴混杂着金色的血,掺入药中。

将衣服再系上时,她的手都在哆嗦,衣带系了好半天。

也许是天太冷了,也许是取神血太疼,又也许是她神骨未觉醒,这般取神血太过伤身……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叫她在取血后这般寒冷无力。

白婉棠捧着药暖了会儿手,将掺了神血的药端去喂给独孤极。

她怕独孤极喝出异常,喂药时还给他喂了香草梅干祛味。

独孤极在喝第一口便尝出里头有神血,他只略微怔了下,便面不改色地继续喝。

这都是她该为他做的,不值得他为此多言。

白婉棠以为他尝不出来,安心地笑起来,喂完药又去采苍明果。

这一年的冬天,她每天睁开眼看到的是独孤极,睡前会被他抱在怀里。

她几乎习惯有他睡在她身侧,而他似乎也习惯抱着她睡。

她还记得那天她难得醒得比他早,下床穿衣时,看到他下意识朝她睡的地方摸。

没摸到她,立刻就醒了,一边喊她,一边跌跌撞撞地下床要去找她。

她和他就这样一起熬过寒冬。

开春,独孤极腿伤好了,但白婉棠不放心,又带他去看了猫妖大夫。

独孤极恢复得太不可思议,猫妖大夫要给独孤极细致地检查一番,白婉棠便坐在大堂等。

等了片刻,一女修伙计给她递来一杯热乎乎的灵草汤,道:“你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苍白许多。我不知你是怎么治好他的,但无论如何,还是要以自己为重。”

白婉棠从未见过这女修,接了灵草汤道谢,边喝边默默打量。

女修施施然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腰间的蝴蝶玉佩看了看,笑道:“我从前在人间,也曾救过一人。我为他付出了一切,但最后只能听着他要娶别人的消息,沦落到这个地方。”

她语气熟稔,白婉棠立时明白了她是长夏,心里既放下心来,又好奇长夏为何在医馆隐姓埋名。

长夏告诉她,城主为离开阴阳关想要对她下手,她提前得了消息,经历了一些波折,最后躲到了猫妖大夫的医馆里做伙计。

猫妖大夫是难得有仁慈之心的妖魔,知她身份,依然愿意收留她。

她一直躲在后院不露面,直到前几天猫妖大夫打听到消息,说城主已经成功离开阴阳关,她才出来。

白婉棠颇为感慨,又和长夏聊了些近况。

猫妖大夫诊治完出来,说独孤极的腿已无大碍,寸断的经脉也在恢复。只是寒毒也许是因为城外阴冷,发作得更厉害了些。

白婉棠忧心地和独孤极一起回家去,路上,独孤极因倒春寒又冷得发颤。

她想了想,道:“山洞那儿又冷又孤寂,没什么乐趣,除了我也没别人能陪你说话,处处都不如内城方便,你……”

他不耐地打断:“你住哪儿我便住哪儿,我只要有你便可。其他的你不必在意。”

白婉棠望着他沉默不语。

长夏同她说的自身遭遇,让她产生过动摇,扪心自问,这样为他耗费神血是否值得。

得了他这样的回应,她心里也有了确定的答案: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她愿意为他这样做。

出于采苍明珠和避免妖魔打扰等诸多考虑,他们还是住在了山洞。

这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说起来好像很长,但实际过起来,好像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溜走了。

白婉棠终于攒齐了一千颗苍明果,带着苍明果和独孤极进城,去找猫妖大夫。

内城在上一任城主离开后,混乱了一段时间,最终由白婉棠认识的一个人继承了城主之位——猫妖大夫医馆里的那位抓药伙计。

白婉棠还记得他总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她想,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眯眯眼隐藏大佬吧。

许是因为伙计跟着猫妖大夫学习过一段时间,他继任后更偏向妖魔与人修友好相处,也制定了许多规矩。

虽然阴阳关不是一两条规矩就能改变的,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她牵着他的手去见猫妖大夫,把苍明果交给猫妖大夫制药。

猫妖大夫惊讶地面露难色,白婉棠顿时心凉了半截,不安地问道:“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苍明果治不了眼疾?”

“能治,只是阴阳关没有太阳,苍明果需要在阳光下吸收三天天地灵气,才能制成丸药予人双目新生。”

猫妖大夫叹息摇头,“阴阳关没有太阳,永远制不成那药。我告诉你们药方,是以为你们会在采苍明果的时候知难而退。”

妖魔不会这样坚持。

而修士一般也不会为了救别人,冒着被瘴气侵体的风险,蹲守着采满一千颗苍明果。

猫妖大夫复杂地注视白婉棠,又看了眼神情淡漠的独孤极。

他看不出独孤极对她的温情,只看得出极强势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