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不单坐了过来,还拖家带口的坐了过来。 “大嫂你好,我叫郑斌,是老大的左膀。这是刘瑞,是老大右臂。还有这是南穆……嗯,是老大也是我们的兄弟。”说到这儿,郑斌单手遮在嘴边,做悄悄话状道,“她是除你之外这个班上最聪明的女人,简而言之也就是你的敌人。” 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落在南穆耳朵里。 揪住郑斌的耳朵,南穆教训道,“你说什么呢?就算南陆来了,我也依旧是这个班上最好看最聪明的!” 郑斌连连认输,“我错了我错了!南姐饶命饶命啊!” 江远满额黑线,极力压下自己冲动想要揍人的神之右手,让自己沉着冷静后,问,“你们换过来干什么?” 南穆嬉皮笑脸,“这不是怕你走了,我们没地方找乐子嘛。” 神他妈沉着冷静,静个屁! 撸起袖子,江大爷面露凶残的拽过郑斌,一顿胖揍。 郑斌:“老大你打我干什么?我跟南穆不一样,我是来助攻的啊!!!” 此时的江大爷早已暴跳如雷,“助个屁!你们他妈就是明目张胆来打扰老子谈恋爱!” 三人嘻嘻哈哈的打成一团,推推搡搡间,郑斌几人“失手”将江远推到了南陆身上。 看着自己作业本上飞出去的那段抛物线,南陆眉心跳了跳。 她现在更加确定这群人不仅仅是有毛病了,这简直就是小脑缺失! 做了个深呼吸,她上手把都快要写完的那一页作业撕掉,揉成一团,转头把废纸投进垃圾桶。 见状,南穆把江远推过去,笑的阴里阴气道,“你帮南陆把作业弄坏了,就帮人家写了。快点儿!” 郑斌在背后偷偷说,“老大,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加油鸭!” 刘瑞:“……” 总觉得,老大又被这俩货坑了…… 而江大爷完全没料到这是个坑。他摸了摸鼻尖,偷瞄了眼南陆的作业本,余光处看到她右手的伤口隐隐有点出血了。 抬手把她的作业本夺了过来,从口袋里摸了个创口贴丢给她,江远傲娇的扬起了下巴,“作业我帮你写了。” 说的神神气气的。 南陆也不拦着,她倒要看看他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她托着下巴,对他道,“好。” 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斑驳的映在她面上,衬得她那双眼睛明亮动人。 江远心口一紧,别开目光,“写就写。” 十分钟后…… 江大爷头发乱成了鸡窝,抓耳挠腮的对着题目发狂。如果不是南陆的东西,他早就上手撕了。 “发明五三的人是变态吗?这他妈什么辣鸡题目!明明就没有答案!操!” 发泄完,他把面前的作业本一推,双手环着胸,气成了河豚,“老子不写了!谁爱做谁做去!” 坐在前面的南穆和郑斌悄咪咪的回过身,爬在桌上笑到不能自理。 刘瑞也绷不住了。 老大怎么总是忘了自己年级倒数这个事实啊。 接受到来自前座三人的嘲笑,江大爷凳子一蹬,“笑个屁!” 完了,他红着耳根偷偷摸摸的扭头,本想看看南陆是不是也在笑自己。结果,扭头的那一刻,他就被抓包了。 那双像是含着雾气的眸子,也正在看着他,里面写满了各种情绪,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 鄙视。 江大爷心头凉透了,这种被喜欢的人蔑视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又他妈羞又他妈恼的。 想打人。 动静很大的起身,他拿起水杯去了水房。 丢人了,先溜一会儿。 在他走后,南陆握着笔低头轻轻笑了几声。 刚才这个江远生气的时候,跟她经常用的那个双手打圈好几下然后环在胸口扭头鼓嘴巴说“哼”的表情包特别像。 她本来以为这个学校会跟以前那些没什么不同,没想到从昨天转过来开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事情。直到刚刚班主任要换座位,她才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总算是能够安稳的度过这段时间了。 可在有人主动开口想跟她同桌的时候,她心里却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而且,她发现这个新同桌好像不单单是个傻逼那么简单,还有点…… “白痴。”南陆把解题步骤完完整整的写出来,用笔尖敲了敲。 这两个字到了江远耳朵里,就跟加了滤镜似的,还是粉红色的那种。 他把解题步骤随手抄在自己作业本上,抬头对她挑眉,“我发现你这骂人还真不带结巴的啊。” 白了他一眼,南陆把自己的练习册收了回来,冷漠道:“你,自己,做。不,不教了。” 见自己磨了半天才说动给他讲题的人要罢工了,江远急忙把自己的练习册抱过来,装作很认真,“别啊,你这步骤这么复杂我真的不懂。” 瞥了他一眼,南陆动了动嘴,“演技,生,硬。”说完,不理会他,自己刷题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脖子上面那玩意儿根本不是脑袋,尽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连那么简单的函数题都不会。 一道题,她讲了二十多分钟,真的是带不动。 此时,一直转过身听题的郑斌骚骚后脑勺,“大嫂你再讲一遍呗,我也没听懂。” 然后,他就看到大嫂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我有,说,给你讲,题吗?” 郑斌:“???” 他刚才明明转过来问过了,大嫂没反对她旁听啊…… 很好。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不能拥有姓名。 郑斌在那儿郁闷,江远却开心的不得了。 南陆这意思就是,她刚才是在给他单独开小灶? 面上强装镇定,江远已经在心里打了一套军体拳了。 他这是离爱情又近了一步啊。 . 隔天,江远依旧早起买了早餐,虽然这早餐送出去后又收到了钱。 气愤了片刻“这丫头居然把他当跑腿的”后,欣赏这美人边吃早餐边做题的样子,江大爷咬了口包子,算了算了,跑腿就跑腿了,谁叫她是南陆呢。 南穆到教室的时候,见江远已经在座位上了,打了个哈欠咋舌道,“爱情果然可怕,你居然连续三天早起来上早读。” 从桌上爬起来,江远精神萎靡,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又倒了回去,嘟嘟喃喃,“别他妈烦我,昨天打游戏到凌晨三点才睡,今天早上六点多就……”后面的话没说完,他就再度浅睡了。 南穆无奈的耸肩,见南陆从外面回来了,从包里翻出昨天的试卷,“南陆你看看这道题,我昨天怎么做都做不出来,能给我讲讲吗?” 这题她确实做不出来,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和南陆拉进一下距离。既然江远是认真的,那么他们也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南陆性格虽然冷了点,但打起架来真的是帅裂苍穹,她喜欢。 就是不知道南陆愿不愿意跟她亲近,不过不管怎样,她们学霸间用试卷交流总是没有问题的。 果然,南陆看了眼她手上的试卷,像是很感兴趣一样,接过后在草纸上演练了几遍。 五分钟后,她眉头舒展,“好,了。” 南穆微微一惊,这题她昨晚可是半个小时了都没做出来,她居然五分钟就搞定了? 看了一遍解题过程,原本震惊的南穆分分钟钦佩了起来,她对南陆抱拳,“牛逼!” 上课铃响的时候,江远还没醒,南穆寻思着第一节课是语文,就让他补觉好了,便没有叫醒他。 他们都无动于衷,南陆自然是没有动作了。 只是旁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一直睡的很不安稳,好几次了都打断了她写作文的思路。 “嘶。” 边上的人像个录音机里的磁带似的,又翻了个面,手肘撞到了她胳膊,好好的作文纸,“刺啦”一声,划烂了。 南陆:“……” 她真的……自从遇见这个傻逼,作业被毁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真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自然,扔下去是肯定不可能的,杀人犯法。 南陆选了个中规中矩的方式,她打算叫醒他。 扭头,她抬手想把他摇晃醒。手才搭到他肩膀,就见睡着的人眉头打结,紧紧的眯了一下眼,然后用手把脸盖住…… 看了眼桌兜里的早餐,她咬咬唇。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她随手把窗帘给拉了起来。 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刺入旁桌的光。 江远总算是睡的安稳了。 语文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推了推老花镜,问,“那位同学,怎么了?” 南陆不冷不热的回道,“热。” 如果江远知道自己错过了南陆替他遮光的场面,后悔药估计都要吃上它三升了。 只不过,江大爷足足睡了两节课才醒,后面的课程又大脑放空双目呆滞,于是一早上过去了,他都忘记跟南陆搭话了。 从头到尾目睹了某人睡醒后状态的南陆,只觉得她这同桌不仅傻逼白痴,好像还有点智障,脑子不太灵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