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伤口一动就钻心得疼她一个没病没灾的现代人,上辈子也算是娇身冠养,这种伤还是头一次说话几乎气若游丝。
嘴巴里还残留着汤药的苦味头顶阳光渐渐偏西应当是事发这日的傍晚。
眼前的女子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行事十分怪异但是没有恶意。
听到院中动静庭院的主人前来查看,脚步声渐近,叶犹清来不及多想低声问:“我不能被他们瞧见你可知道马屠户家在何处?”
辞柯指了指三条巷子之外,她如今知道叶犹清是没认出自己反而觉得轻松了些。
叶犹清忍痛起身听到外面没有响动后,这才再次翻过院墙辞柯这次没有借她的力而是自己借助凹凸不平的墙壁落地。
叶犹清一路避开寻访的禁兵,扎进院落内,将里面正焦急踱步的马大和马小吓了个激灵。
“叶姑娘!”马小轻声惊叹道连忙上前将叶犹清和辞柯拉进来,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冲着院中道“少镖头叶姑娘回来了!”
十里步伐匆匆走出看到二人时同样松了口气,将手里的剑扔到一旁:“我方才出街打探消息,谁料回来便知官兵竟然挨户搜查。”
“你们二人还不知逃到何处了,我险些翻窗沿着后巷去寻。”
“叶姑娘,你醒了?”马大搓着手,乐呵呵说。
“显而易见。”叶犹清注意力分了一半给身后的伤口,脑中不免混沌,随后在马小的搀扶下落座,随后看向身后,“这位”
十里这才注意到叶犹清身后一直未曾开口的辞柯,因为她遮着面容,起初还愣了一瞬。
而后看见她身上的布衣才反应过来,正欲开口,却见辞柯轻微地摇了摇头,便将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这位,这位是”十里舌头像是打了结,“今日便是她照顾你。”
一旁的马大想说什么,也被马小在腰上掐了一把,委屈地闭了嘴。
叶犹清眼神落在辞柯身上,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儿,才浅笑道:“多谢。”
话音刚落,她身躯猛地一抖,右手扶住了左肩肩头,微微躬身。
几人皆上前一步,最后马小上前将她扶起,往她身后看了看,眼见已有猩红的液体渗出衣裳,急急忙忙将她往屋里带。
“姑娘伤口又出血了,得快些止血!”
叶犹清被她搀扶进了小屋,解开上衣,后背原本结痂的的伤口正滴滴答答冒着血滴,马小手忙角落找出被藏起来的止血药,用麻布沾着涂上伤口。
“嘶”叶犹清倒吸一口凉气,手猛地扶住方桌,推得方桌咣当一声砸在墙上,马小上药的力气没轻没重,就算上一回轻了,下一回也能让叶犹清疼得眼冒金星。
眼看着马小还要继续,叶犹清连忙侧身躲过,苦笑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姑娘如何够得到自己身后。”马小黑眼一睁,不乐意地上前,叶犹清再次被她按到伤口,忍不住叫出了声。
屋内一时犹如打仗,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许是她的叫声实在痛苦,门外的人忍不住了,大门忽然被推开,被宽大布衣笼罩着的女子迈步走入,轻柔地拿走了马小手里的止血药。
她无声指了指叶犹清,轻轻摇头。
马小这才将手背到身后,笑道:“好吧,姑娘来。”
她很快出去,屋里只剩下二人,叶犹清这才无力地撑在桌上,仿佛又捡回了一条命,轻轻喘着气。
肌肤被一阵阵凉意触碰,带着清凉感觉的粉末一点点被洒在渗血的伤口处,除去伤口本身的疼外,再无其他感觉。
甚至有种麻酥酥的舒适感,缓解了皮肉之苦。
她感激地道了声谢,无人回应她,若不是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叶犹清几乎要以为屋中只有她自己了。
“可否知晓姑娘如何称呼?”叶犹清试着打破寂静,问道。
辞柯没说话,若是叶犹清的视线能够穿过厚厚斗笠,便能看见她紧紧咬唇,根根分明的眉毛蹙着,一副挣扎模样。
叶犹清有些尴尬,讪讪摸了摸鼻尖,又道:“你是被十里请来的么?”
辞柯没有回答,叶犹清便当她默认了,任由她麻利细心地处理好伤口,再次缠上厚厚纱布,穿好中衣。
叶犹清这才回头,看着眼前从头包裹到脚的女子,打量了一会儿。
“你不会说话?”她试探性地问。
辞柯这次点了点头,她正紧闭着眼睛,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