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承恩侯府与花家已是撕破脸皮,相见生厌的关系?
远的不说,望春湖那一遇,就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贤王府明摆着见死不救,还能是因为什么?
花锦鸢与郑彩莹二人不合,花家与郑氏争锋相对,贤王与承恩侯府各自力挺未婚妻,瞧,阵营划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更别说,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暗藏的太子与大皇子的皇位之争。
花锦鸢一边警惕着李五少爷的到访,一边心中吐槽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这样大咧咧的上门,若不是受了承恩侯的指使,就是时刻准备着被陇西李氏逐出族谱吧?
面对花锦鸢的明嘲暗讽,李五少爷却神色不变,只僵着一张阴鹜丧气的脸,声音略显嘶哑道:“我叫李酌。”
花锦鸢敷衍的点点头,“我知道,然后呢?”
调查了莺歌那么久,她还不至于连李家唯一与之有关联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李五少爷。”李酌继续说道。
说了一句废话。
花锦鸢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波儿,面带疑惑。
不会是你半路去了承恩侯府,把这人给抓来的吧?
抓的时候,还不小心把人给打傻了?
尽管自家小姐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波儿秒懂。
她上一次贡院之罚的书还没抄完呢!
怎么可能再惹事!
波儿打了一个激灵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姐!不关我的事!我和武师傅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打转!我是想打他来着,可我还没动手,他就先说要见你了!我还让门房先来禀报了呢!”
花锦鸢狐疑的看着她禀报她是收到了。
但这也不代表人家进门就是自愿的吧……
波儿委屈巴巴的扭着手指一旁的武师傅笑着点了点头,“小姐波儿所言确凿并无遮掩。”
“哦。”花锦鸢淡定的收回视线,仿佛什么也没怀疑过重新看向李酌“那李公子今日登门,是来投靠花家,与承恩侯府决裂?”
她满脸戏谑,只道这是李显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没把人直接轰出门去纯粹是为了正面刚。
天知道这一计再不成李显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谁料李酌却慢慢点了一下头。
幅度不大动作却极为坚定让花锦鸢连想怀疑自己眼花的机会都没有。
她皱起了眉头眼中警惕更甚。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李酌好不容易跨出了第一步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散。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从他站到花府门前的那一刻,不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吗?
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也许从出生起,他就从没有过退路。
他抬起头直视花锦鸢的眼睛。
眼前这个女子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却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贤王也好花尚书也罢,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都是什么都可以拿来牺牲的政客不值得信任。
“我知道死者是谁,也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