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周郎中!”
凤禾蓦然下马,对着里面紧闭的大门拍打,大声喊了起来。
慎刑司最为说得上话的,便是周郎中和朱员外郎。
但两人实则都是太子党羽,早就归顺在他麾下。
凤禾心里并没有把握,但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破旧冰冷的大门被拍的很响,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沉睡一般,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她不过是一个已经被抓的镇北大将军的女儿,一介孤女,定是没人来开门。
谁要是开门,就必然是被归为一类。
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飘雪,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脖颈和手臂,她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冰冷一般,依旧不知疲倦的拍着门。
却不知拍了多久,凤禾喘着气,眼里染上了一层死灰,却佯装镇定地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盯着这紧闭的大门。
“来日纵使你们刀架颈侧,我也不会说出任何——收回的话!”
门内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不由有些冷笑,周郎中挑眉,对着旁边的侍卫抬手,便立刻有人开了大门。
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晕倒在雪地中的女子,然左右寻看,却也只是留下了一地的马蹄印记,还有些许小巧的绣鞋脚印。
原来人与马儿,早已离开许久。
*
青舟与茶舟,在太傅府门口,来回踱步,看的守卫不免有些头晕。
也不是不让她们进去,只是沈太傅今日去了宫中,现如今还并未回来。
马蹄声靠近,守卫立刻来了精神,身体站的笔直。
但本以为是沈淮书回来了,谁知竟然是凤禾骑着马儿,面容急促地过来了。
见到门口的青舟和茶舟,她心陡然已然凉了半截,语气有些轻颤,“太傅呢?”
莫非……真的与她所想一样?
沈淮书其实本就归顺于燕齐了,上次她如此所说,只是为了套出她的话罢了。
“太傅去了皇宫,现今还未回。”
青舟与茶舟脸色有些难看,本想说出来,却被门口的守卫抢先一步。
这一瞬间,恍若一口闷气涌上心头,凤禾的喉间,骤然感受到了腥甜,但她却拼命压了下去。
告诉自己要冷静,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不应当如此急促,要安定下来,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父亲还在慎刑司,燕齐还在虎视眈眈,沈淮书也已经叛变。
她现在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将前路走对?
“人来了?”
正当她思忖之际,却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轻快,似乎有些疑虑和惊讶。
凤禾回过神,看着沈淮书的脸,却是平静的有些可怕,眸子晦暗,好像一下子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进去说!”
沈淮书阅人无数,即便不能听到她心中所想,见到如此神色,自然也多少能够猜测到些许,立刻走上来,不等她说话,便拉着她进了府邸。
凤禾抿了抿唇,并未说话,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已经变成了冷的。
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府邸,即便已经坐在了屋内火炉遍布的位置上,凤禾依旧还是冷着脸,眸子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