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拿破仑身边心怀鬼胎的还真不止自己一个,艾薇顿时生起同道中人的感叹。
但她自然不会在脸上流露出半点,只张大了嘴巴,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天哪,您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这有什么,我还是希望他成为欧洲霸主的,你是不知道缪拉和贝尔纳多特那两个人才是居心叵测,我敢说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会选择背刺拿破仑一刀。”
艾薇遗憾地摇头:“第一执政给他们这么多荣宠,却不能得到足够的忠心来回报,他知道了一定会失望。”
塔列朗闻言,不以为然道:“你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处事还太稚嫩,想你也不是很能理解。这年头忠诚一文不值,十个里至少有八个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涉世未深年轻姑娘”是最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但艾薇听完后仰起面庞,非常赞同地承认,朝他天真地笑起来:“所以还是得您来指教。”
她笑的模样如同一朵早晨含露待放的粉玫瑰,灿烂而明媚,塔列朗纵然是只惯常玩弄人心的老狐狸,也不得不被这过分无邪的表象欺骗,朝她回了一个笑容:“指教不敢当,既然拿破仑派我来帮助您,我当然会尽我所能给您赚更多的钱。”
嘴上冠冕堂皇,其实心里或许在想怎么给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怎么把这小姑娘骗得团团转。
艾薇对他心理活动洞察得一清二楚,瞳孔窥视着他产生细微变化的面部表情,脑海里已经戏弄了他一万遍。
但她漂亮的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盯着他说:“您看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您觉得现在我们所得的营业额达到您的预期吗?”
塔列朗不假思索:“难道韦尔斯利小姐已经对此心满意足打算止步了吗?”
“当然没有。”艾薇眯眼,“所以您有意愿争取更多的钱吗?”
“金币当然是多多益善,人的欲望是永不满足的,您有什么新的计划或想法的话,希望能带上我。”
“那我有一件事请求您的帮忙,您介意答应我吗?”
望着艾薇充满期盼的殷切目光,塔列朗突然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他堂堂一个法兰西共和国的外交大臣,居然被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套路了。
虽然有点不满,但话已经说出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您尽管说,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应允您。”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贵国的酿酒事业百废待兴,但若是重新发展起来又将是一个不错的新兴力量,您又贵为外交大臣,手上的权力自然不能和平民相比,您不如为我开个门路,让我来掌管这酿酒产业,至于钱的分成,”艾薇故意低下头,装出沉思许久的样貌,“五五分,如何?”
塔列朗顿时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艾薇会提出三七或者二八,没想到竟然如此大方,一口气让渡给自己这么多利益。
捡了个大便宜,他心下不禁大喜,但脸上表情一如往常,并不能看出什么喜悦的神色,声音也照样稳定:“您能信任我,也是我的荣幸,我有什么推脱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