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还记得他上一周目是怎么死的,但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正面看到过那个零号一眼。他和夏木早纪依次穿过一扇扇玻璃门,距离他被零号杀死的地点也越来越近。
当安室透在走过第七扇门的时候,他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望着亮的刺眼的狭长走廊,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病患们的尸体大都集中在最初的三四道门边,这些玻璃门大开着,门上也有血迹和血手印。可在最后几扇门旁,那里已经没有尸体了,玻璃也干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指纹,这表示着没有患者成功地从这里经过。
那门是谁开的呢?
他猜测这些患者是被屠夫或者零号杀死的,如果他的推测没错,那么开门的人只能是零号,因为屠夫的手上必定会沾上血。
可这样来说的话,零号究竟是人还是鬼?鬼还需开门吗?
夏木早纪看到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站着没动,眉心还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安室透摇头从思绪中回神,抬腿向外走去,“走吧,我们下去大厅。”
落在后面的夏木早纪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安室透注视的地方,她随手关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扇玻璃门,追着男人的脚步跑了出去。
铁板在两个人的走动中嘎吱作响,泡着绿色溶液的玻璃舱依旧孤零零的在大厅中沉默。安室透环顾四周,在确定大厅除了死人之外没有活物后,小心翼翼地带着夏木早纪下了楼梯。
脚下的触感几乎是瞬间就让他们发现了异常。安室透惊讶的看着白色瓷砖上漫过的水迹,一圈圈波纹正缓慢的以他的脚为中心向外散去:“怎么有水?”
夏木早纪迅速反应了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她拉着安室透踩进浅浅的水潭中,跑向正前方的墙壁处:“外面正在下暴雨!这里肯定有地方和外面连通!”
之前在走廊里听到的那种密集纷乱的杂音的来源也浮出水面,安室透惊喜的看着夏木早纪,和她一起在墙上摸索。
白花花的墙壁根本看不出门的影子,但在安室透把挡在墙角的桌子推开后,他们终于在被遮挡的墙面上看到了感应装置。
他理所当然的想要去口袋中拿出那张从档案室里顺来的卡,但空荡荡的口袋里除了手机还有糖果之外什么也没有。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恍然发觉那是在b2层遇到屠夫之后逃跑的时候随意找到的东西,这一次他去了相反的方向,根本就没有进档案室。
所以他自然也没有身份卡。
安室透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他抓着手机,准备去马丁院长的身上看看会不会有最后的希望。
看着金发男人蹲下在院长的口袋里翻来覆去的找,夏木早纪无所事事的伸了个懒腰:“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半。”
安室透在找东西的途中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岌岌可危的电量正在右上角亮着红灯。他已经翻完了院长西服外套和裤子中所有的口袋,但全都没有可以开门的身份卡,现在只剩下马甲中的一个装饰用的小口袋还没有寻找。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探进那个挂着金链子的口袋中。
“等会去看日出吗?”
手中硬质的触感让安室透明白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张卡片,但他全部的心神已经不在开启通关大门的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