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是狗鼻子吧。
白婵脑中灵光闪过,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来葵水了,这你也要看吗?”
她脸涨红,捂着被子呜呜哭了起来。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往她面上滑,在她眼睛周围摸了两下。
然而一点眼泪也没摸到。
白婵突然发狠的一口要在他指尖,立马又松开,朝着床帐外骂道:“你们有没有人性,你家没有母亲姊妹儿女的吗?这样欺负一个姑娘....呜呜....明日我就找陛下说理去。”
那羽林卫手僵住,恰在此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紫柳匆匆而来,低声说了两句,他才罢手,转身走了。
寝殿里只剩下白婵呜呜咽咽的哭声,宫婢站在外头不知所措,末了,还是小声的道:“姑娘,奴婢去给您准备月事带。”
白婵没应声,那宫婢放轻步子走了出去。
等脚步声渐行渐远,白婵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被子里头的人探出头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两份调侃:“骗人倒是一把好手。”
这人有没有心,方才她可是豁出性命救了他。
“你再说一次!”白婵恶从胆边生,伸出手掐住他两边的面颊,惊讶的发现他没带面巾。
“你?”突然很想看清他长什么样。
偏生今夜没有月光,屋子里漆黑。
她凑近了些,好奇的问:“你长什么样?”
他表情恶劣,伸手拉住白婵的手,诱惑道:“你摸摸就知道了。”
白婵顺着他手从冰凉面颊摸到微暖的唇,手仿佛被烫到,挣扎了一下,然而他不允许她退缩。拉着她的手继续到高挺的鼻梁,浅淡狭长的眉眼。
他似乎长得很好看!
他们凑得有些近,近到鼻息可闻。
白婵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突然又怦怦跳了起来。
因为眼前这个和她呼吸相缠的人。
暧昧在俩人之间漫延,白婵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用力想抽手,那人按着她不让动,他突然凑近。
白婵手被他扣住动不了,情急之下用力顶跨,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顶了个正着,半弓着身子闷哼。白婵有些不知所措,暧昧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半晌后他才压低声音道:“你....”
“是你想非礼我的。”白婵先倒打一耙。
空气突然静默,黑暗里瞧不起他的神色,但显然是在嗤笑。
“非礼你.....”他似是不屑。
“你身上真有血腥味,不是我身上的。”
他放开她的手,白婵狐疑的仔细的闻,突然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腿往下,黏腻的感觉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似乎真的来葵水了!
白婵羞愤又恼怒,伸手去打他,他本能的抬头,直接撞到了她手腕。
咔嚓,手腕发出清脆的响声,没折估计也够呛。
白婵这次是真哭了,气得伸出另一只手捶他背,他这次没挡,默不作声的受着。
她一直哭,哭得他心烦。无奈的叹气,伸出一只手去揉方才撞到的手。指下肌肤细腻又柔暖,揉得他指尖发酸。
门开了,宫婢取了月事带回来,听见她还在哭,踟蹰喊道:“姑娘?”
床帐里伸出一只手,灯光太暗,宫婢也没注意,将月事带递了过去,退到屏风后另一边的小榻上睡下了。
他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大掌有一下每一下的抚着她的发顶。
对于黑衣人她起先排斥,接着熟稔,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但一点不讨厌,甚至他这样抱着拍着她的背,竟让她无比的安心。
来到异世,灵魂深处的不安得到安抚,比她妈小时候哄她还管用。哄到后来她也不哭了,起身绕到屏风后换了月事带,又换了赶紧的衣裳才重新上床。
黑衣人居然还没走!
她很自然的躺了上去,雨还在下,最后一掌油灯也熄灭了,弥漫的夜色模糊了天际,白婵依偎着他,居然睡着了。
雨打落叶,翠鸟落在窗棂上,天光渐亮。
白婵伸出手撩开帐幔,白净的脸上一双眼睛出奇的红肿,她张嘴,唇角传来的痛处让她回忆起昨晚上。
她脸瞬间绯红,暗自咬牙。
都这么熟了,黑衣人还不肯将名字告诉她。下次见面一定要问出来,这似乎成了一种执念!
宫婢鱼贯而入,穿衣的穿衣,梳洗的梳洗,昨晚上伺候的宫婢突然道:“姑娘,等会用过早膳,去皇后娘娘那请安就可以回平阳候府了。”
白婵穿好衣裳,面露惊讶。
“可以回平阳候府了?”
那宫婢点头,解释道:“昨夜有刺客闯入,韩进统领从我们这回去后,今早被发现死在陛下的寝殿外。宫里有些乱,皇后娘娘担心姑娘受到惊吓,安排人先送姑娘回去,日后有空了再进宫小住。”